婚姻期间接受父亲房屋赠与，离婚时和丈夫争议房屋的归属
婚姻期间接受父亲房屋赠与，离婚时和丈夫争议房屋的归属【案情】甲某有私房一处，1982年，甲将该房赠与其已经结婚的次女王 某，并办理了公证。赠与公证书写明：甲某该房赠与其次女王某。后王某办理 了该房屋的产权转移手续，并登记在自己一人名下。1989年10月甲死亡。 2003年10月，王某与其丈夫李某闹离婚，双方对该房屋是否属午共有财产发 生争议。
2004年2月5日，李某诉至法院，要求确认该房屋属于夫妻共有财产， 并同意王某所有，但应该补偿该房屋市场价的一半，即13.5万元人民币。
【审判】
该案审理法院认为，虽然该房屋赠与行为发生在受赠人婚姻关系存续期 间，但甲某明确表明将该房赠与其次女，根据现行《婚姻法》第十八条规定： “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为夫妻一方的财产：……（三）遗嘱或赠与合同中确定 只归夫或妻一方的财产……。”因此，应将该房认定为其次女的个人财产。最 终，法院判决驳回李某的诉求。
【评析I
本案涉及到两个问题，一是该受赠房屋是否是夫妻共有财产，二是离婚时 应该如何分割。
一、新旧《婚姻法》中对有关夫妻共冇财产的规定及本案的争议房屋的
归属
1980年9月10 口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通过的《婚姻法》 (以下简称旧婚姻法）中对受赠的房屋是否归夫妻共有财产没冇详细说明，只 在第十三条规定，“夫妻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财产，归夫妻共同所有, 双方另有约定的除外。夫妻对共同所有的财产，有平等的处理权。”由此可推 知，只要是在婚姻期间的所有财产都属于夫妻共有财产，除非有特别约定只属 于夫或妻一人所有。但事实上，那个年代，人们的思想还受一些传统观点的禁 锢，所以，很少争执财产只属于一方所有。
2001年4月28 FI ,第九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一次会议 通过了《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的决定》（以下简称新婚姻法）， 自2001年12月27日起施行。关于夫妻共同财产问题，婚姻法规定夫妻一方 的婚前财产为个人财产，并指出除当事人另有约定外，依法属于一方所有的财 产，不因婚姻关系的延续而转化为夫妻共同财产。而按此前的有关司法解释, 对于一方婚前所有财产，如双方共同生活达到一定限期，即视为夫妻共同财 产。新婚姻法第十七条规定：“夫妻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下列财产，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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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共同所有：（一）工资、奖金；（二）生产、经营的收益；（三）知识产权 的收益；（四）继承或赠与所得的财产，但本法第十八条第（三）项规定的除 外……。”同时，该法第十八条又规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为夫妻一方的 财产：……（三）遗嘱或赠与合同中确定只归夫或妻一方的财产……。”
但就本案而言，笔者认为该房屋应属于夫妻共有。理由如下：①对事实的 理解和认定应依据行为发生时的法律，但对权利归属的判定则应适用纠纷发生 时的生效法律。判断本案甲某是否具有将该房屋只赠与其次女而非次女夫妻双 方的意思表示，应结合赠与行为发生期间的生效法律，即旧《婚姻法》。而在 认定中某的真实意图后，则应依据纠纷发生时的生效法律判断该房产是否属于 夫妻共有。②甲某作为赠与人，其做出赠与行为时，按照当时生效的旧《婚 姻法》规定，其完全可以预料到该赠与行为将导致受赠人夫妻共有，而绝不 可能预料到根据新《婚姻法》其行为将会排除受赠人夫妻共有的后果。即赠 与人做出该赠与行为时，其意图并不排除受赠人夫妻共有该财产所有权的结 果。③判断赠与人当时是否具有“只赠与一方”的主观意图，应根据当时的 情况和法律环境，而不应依据此后颁布的法律规定。新《婚姻法》可对财产 是否随着时间的持续而共有等权利状况进行判定，但对其实施之前的自然人做 出的赠与、承诺等主观行为的理解却只能依据行为发生时的旧《婚姻法》。 ④就甲某赠与的实质来说，甲某将该房“赠与次女”，其意图在于排除其他子 女的受赠权或未来的继承权，并非是对次女及次女之夫共有该房屋的反对。其 次，即使适用新婚姻法，笔者也认为有两点理由可以证明该房屋归夫妻共有财 产。一是新《婚姻法》第十七条、第十八条之所以并列规定，其意在于对二 者适用的前提加以区别，即只有当遗嘱或赠与合同中明确约定“只”归夫或 妻一方所有之时，才能认定为夫妻一方财产；二是2003年12月26日发布的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K共和国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二）》 中第二十二条规定：“当事人结婚前，父母为双方购置房屋出资的，该出资应 当认定为对自己子女的个人赠与，但父母明确表示赠与双方的除外。当事人结 婚后，父母为双方购置房屋出资的，该出资应当认定为对夫妻双方的赠与，但 父母明确表示赠与一方的除外。”由此也可以推断该房屋系夫妻共有财产。
二、争议房屋的分割
我国现行《婚姻法》第二十八条规定，本解释施行后，人民法院正在审 理的一、二审婚姻家庭纠纷案件，适用本解释。而本案纠纷发生时，正值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二）》 公布实施。此次司法解释就夫妻共有财产的分割作出了与原来的司法解释有重 大不同的规定，其中第二十条规定，双方对夫妻共同财产中的房屋价值及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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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达成协议时，人民法院按以下情形分别处理：（一）双方均主张房屋所有 权并且同意竞价取得的，应当准许；（二）一方主张房屋所有权的，由评估机 构按市场价格对房屋作出评估，取得房屋所有权的一方应当给予另一方相应的 补偿；（三）双方均不主张房屋所有权的，根据当事人的申请拍卖房屋，就所 得价款进行分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