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省海南中级人民法院

刑事判决书

（2007）海南刑初字第X号

公诉机关海南省人民检察院海南分院。

被告人郑某某，男，１９６５年１１月１５日出生，汉族，广东省汕尾市人，小学文化，农民，住（略）。因涉嫌走私普通货物罪，于２００７年２月１６日被刑事拘留，同年３月２３日被逮捕。现羁押于海南省看守所。

辩护人莫某某，海南颖川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阿某某（英文名：ＬＡＯＤＥＭＡＮＡＲＡＦＡ），男，１９７５年１２月３日出生，印度尼西亚人，印度尼西亚护照编号：Ｎ１９８０３９，住（略）．ＮＯ．１２ＡＫＯＦＡＭＰＥＯＰＩＮＨＲＩＡＵＫＥＰＵＬＡＵＡＮ。因涉嫌走私普通货物罪，于２００７年２月１６日被刑事拘留，同年３月２３日被逮捕。现羁押于海南省看守所。

指定辩护人杨群，海南圣合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卡某（英文名：ＫＡＬＩＭ），男，１９５６年３月１３日出生，印度尼西亚人，印度尼西亚护照编号：Ｎ１２０８４８，住（略）。因涉嫌走私普通货物罪，于２００７年２月１６日被刑事拘留，同年３月２３日被逮捕。现羁押于海南省看守所。

辩护人蔡某某，海南东方国信律师事务所律师。

海南省人民检察院海南分院以海检分刑诉（２００７）７３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郑某某、阿某某、卡某犯走私普通货物罪，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海南省人民检察院海南分院指派检察员刘远光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郑某某、阿某某、卡某及辩护人莫某某、杨群、蔡某某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海南省人民检察院海南分院指控如下：２００６年１１月初，＂刘先生＂（另案处理）分别找到被告人郑某某等六人，提出可以帮助联系介绍到台湾的外籍轮上工作，月薪人民币２３００－２５００元，随后，＂刘先生＂索要郑某某等六人照片办理《海员证》。１１月２５日晚，郑某某等六人接＂刘先生＂通知来到福建平潭后上了一艘事先安排好的小船，在没有办理任何出境手续的情况下偷偷乘船前往台湾高雄，郑某某等六人于１１月２７日登上停泊于高雄港的玻利维亚籍油船＂信心＂（英文名：ＣＯＮＦＩＤＥＮＣＥ）轮。其中，郑某某担任业务员负责全船工作，接听船上＂单边带＂（无线电话）和传达指令，其他人当船员。几天后，台湾的＂洪先生＂（另案处理）到船上将制作好的《船员证》交给郑某某等六人（其中３本盖有假的验讫章，另外３本没有盖验讫章）。

同年１２月１５日，被告人阿某某、卡某等９名印度尼西亚籍船员自印尼到高雄也登上＂信心＂轮（其中吴万任船长，后因事已回印尼），阿某某任大副，卡某担任轮机长兼翻译。２００７年１月１５日，郑某某接到＂洪先生＂的电话指令后，通知阿某某将＂信心＂轮自高雄港外锚地开到高雄港内装了约２０００吨柴油。同日，＂信心＂轮加完油后到高雄港外锚地抛锚等候出发。

同年１月３１日中午，台湾的＂洪先生＂电话通知郑某某将＂信心＂轮开到中国海域给中国的小船卖油并在途中接一位＂信心＂轮新船长，待卖完油后将船开往越南宏基港。同时，＂洪先生＂还告诉郑某某前往中国海域的经纬度，要求按他的经纬度开船，到中国海域后有中国的小船用代号方式联系买油，其中＂信心＂轮的代号为＂大象＂，中国小船的代号为＂３２８＂。郑某某接电话后将＂洪先生＂告诉的经纬度记录在一张便条上。随后，郑某某持便条通知阿某某、卡某和二副达瓜陆丁（英文名：ＴＡＱＷＬＵＤＤＩＮ，已遣送回国）将船开往中国海域准备按指令销售船上所载柴油。同时，郑某某还将＂洪先生＂的有关指令和要求转告卡某后让其翻译给阿某某、达瓜陆丁等印尼船员。卡某翻译完后，在场所有人均无异议。随即，达瓜陆丁将郑某某提供的经纬度输入卫星导航仪，并在《航海图》上标出了前往中国海域的航线。１月３１日下午，阿某某暂时担任船长职责，根据卫星导航和《航海图》将＂信心＂轮开往中国海域＂洪先生＂指定的地点。

２月２日深夜，在＂信心＂轮航行至海南七洲列岛东部附近海域时，郑某某听到有中国小船在单边带里用代号＂３２８＂呼叫后，便用代号＂大象＂与之联系。之后，郑某某通知停船就地给中国小船过驳柴油。随后，阿某某、卡某、龚某某等船员一起将防撞汽球充气后放下接应小船停靠。随后，便给第一艘小船过驳柴油约１８０吨。紧接着有第二艘中国小船用代号＂３２８＂与＂信心＂轮联系过驳柴油，郑某某用＂大象＂回应。双方联系好后，以第一艘小船过驳柴油同样的方式，＂信心＂轮给第二艘小船过驳柴油１７５吨。２月３日凌晨３时左右，送新船长费某某（已作不起诉）的小船到达海南七洲列岛附近海域后，用代号＂３２８＂与＂信心＂轮联系，郑某某同样用代号＂大象＂回应。在该小船过驳完１４２吨柴油准备离开时，被在海上巡逻的海南省边防海警二支队发现，在海南七洲列岛以东附近海域（东经１１１ｏ１６′、北纬１９ｏ５９′）将该两船截获，当场查获柴油１６０３吨（＂信心＂轮装有１４６１吨，小船装１４２吨），价值人民币８０５６４１４．４８元，涉嫌走私偷逃应缴税款人民币１４９０４２２．７７元。

对指控的事实，公诉机关当庭宣读和出示了下列证据：１、被告人的供述和辩解；２、证人证言；３物证及书证；４、鉴定结论；５、其它相关证据材料。

据此，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郑某某、阿某某、卡某逃避海关监管，在中国境内走私柴油，牟取非法利益，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五十五条第二款之规定，应以走私普通货物罪追究刑事责任。提起公诉，请本院依法判处。

被告人郑某某对指控的事实无异议，但提出他不是为首者。其辩护人提出被告人郑某某只是一个打工的，而不是起指挥作用的。

被告人阿某某辩解他事先不知道来卖油，不构成犯罪。其辩护人认为被告人阿某某没有走私柴油的主观故意，不构成犯罪。

被告人卡某辩解他在船上当轮机长不是翻译，也不知道是走私柴油。其辩护人认为卡某没有走私犯罪的故意，只是一个普通的拿工资的打工仔，不构成犯罪。

经审理查明：２００６年１１月初，＂刘先生＂（另案处理）分别找到被告人郑某某等六人，提出可以帮助联系介绍到台湾的外籍轮上工作，月薪人民币２３００－２５００元，随后，＂刘先生＂索要郑某某等六人照片办理《海员证》。１１月２５日晚，郑某某等六人接＂刘先生＂通知来到福建平潭后上了一艘事先安排好的小船，在没有办理任何出境手续的情况下偷偷乘船前往台湾高雄，郑某某等六人于１１月２７日登上停泊于高雄港的玻利维亚籍油船＂信心＂（英文名：ＣＯＮＦＩＤＥＮＣＥ）轮。其中，郑某某担任业务员负责接听船上＂单边带＂（无线电话）和传达指令，其他人当船员。几天后，台湾的＂洪先生＂（另案处理）到船上将制作好的《船员证》交给郑某某等六人（其中３本盖有假的验讫章，另外３本没有盖验讫章）。

同年１２月１５日，被告人阿某某、卡某等９名印度尼西亚籍船员自印尼到高雄也登上＂信心＂轮（其中吴万任船长，后因事已回印尼），阿某某任大副，卡某担任轮机长。２００７年１月１５日，郑某某接到＂洪先生＂的电话指令后，通知阿某某将＂信心＂轮自高雄港外锚地开到高雄港内装了约２０００吨柴油。同日，＂信心＂轮加完油后到高雄港外锚地抛锚等候出发。

同年１月３１日中午，台湾的＂洪先生＂电话通知郑某某将＂信心＂轮开到中国海域给中国的小船卖油并在途中接一位＂信心＂轮新船长，待卖完油后将船开往越南宏基港。同时，＂洪先生＂还告诉郑某某前往中国海域的经纬度，要求按他提供的经纬度开船，到中国海域后有中国的小船用代号方式联系买油，其中＂信心＂轮的代号为＂大象＂，中国小船的代号为＂３２８＂。郑某某接电话后将＂洪先生＂告诉的经纬度记录在一张便条上。随后，郑某某持便条通知阿某某、卡某和二副达瓜陆丁（英文名：ＴＡＱＷＬＵＤＤＩＮ，已遣送回国）将船开往中国海域准备按指令销售船上所载柴油。同时，郑某某还将＂洪先生＂的有关指令和要求转告卡某后让其翻译给阿某某、达瓜陆丁等印尼船员。卡某翻译完后，在场所有人均无异议。随即，达瓜陆丁将郑某某提供的经纬度输入卫星导航仪，并在《航海图》上标出了前往中国海域的航线。１月３１日下午，阿某某暂时担任船长职责，根据卫星导航和《航海图》将＂信心＂轮开往中国海域＂洪先生＂指定的地点。

２月２日深夜，在＂信心＂轮航行至海南七洲列岛东部附近海域时，郑某某听到有中国小船在单边带里用代号＂３２８＂呼叫后，便用代号＂大象＂与之联系。之后，郑某某通知停船就地给中国小船过驳柴油。随后，阿某某、卡某等船员一起将防撞汽球充气后放下接应小船停靠，给第一艘小船过驳柴油约１８０吨。接着有第二艘中国小船用代号＂３２８＂与＂信心＂轮联系过驳柴油，郑某某用＂大象＂回应，以给第一艘小船过驳柴油的同样方式给第二艘小船过驳柴油１７５吨。２月３日凌晨３时左右，送新船长费某某（已作不起诉）的小船到达海南七洲列岛附近海域后，用代号＂３２８＂与＂信心＂轮联系，郑某某同样用代号＂大象＂回应。在该小船过驳完１４２吨柴油准备离开时，被在海上巡逻的海南省边防海警二支队发现，在海南七洲列岛以东附近海域（东经１１１ｏ１６′、北纬１９ｏ５９′）将该两船截获，当场查获柴油１６０３吨（＂信心＂轮装有１４６１吨，小船装１４２吨），价值人民币８０５６４１４．４８元，涉嫌走私偷逃应缴税款人民币１４９０４２２．７７元。

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予以证实：

一、被告人的供述及辩解

１、被告人郑某某的供述和辩解：２００６年１１月经＂刘兄＂介绍到台湾跑外国船。２００６年１１月２５日＂刘兄＂送我们到福建平潭，然后和其他人一道坐小船到台湾高雄港，在＂信心＂轮上工作，１１月３１日台湾人＂洪先生＂到船上将一部手机给我，让我负责船上的通讯联络，由于卡某能讲中国话，＂洪先生＂要求卡某在我接到指令后，由他将指令向其他印尼籍船员翻译。２００７年１月１５日油船开进高雄码头装满柴油，同年１月３０日＂洪先生＂指令开船，同时告诉我：（１）＂信心＂轮朝越南方向开，目的港是越南宏基港；（２）轮船途径中国海域时，将船上柴油过驳给前来接油的小船，联络代号＂信心＂轮是＂大象＂，小船的代号是＂３２８＂；（３）中国过驳油地点的经纬度；（４）同时小船会送来一个新船长。听了指令后，我就叫卡某、大副阿某某、二副到驾驶室，我先将指令内容告诉卡某，再由卡某翻译给大副、二副，并将记录经纬度的纸条交给二副，二副拿了纸条，便在海图上标航线，并输入了卫导。２月２日深夜，航行至海南七洲列岛东部附近海域时，用＂大象＂和＂３２８＂接上头后，给二艘小船加油，第一艘是１８０吨，第二艘是１７５吨，２月３日凌晨第三艘小船送来船长后加油时被抓获。

２、被告人阿某某的供述和辩解：我在轮上任大副，负责甲板以上的事情；甲板以下轮机由卡某负责；其它事由郑某某负责。２００７年１月３１日，郑某某叫我将船往越南方向开，到２月３日凌晨，轮船进入中国海域后郑某某说要有小船靠近轮船过驳柴油。不久，就有一艘小船向轮船靠近，过驳了１８０吨柴油；接下来第二艘过驳了１７５吨；第三艘过驳１４５吨就被抓获了。离开高雄港时，郑某某告知了我们航线，由二副在海图上标了坐标和航线。

３、被告人卡某的供述和辩解：经印尼朋友＂阿某＂的介绍，２００６年１２月４日我和阿某某，达瓜陆丁等９人出发到台湾高雄，１２月１５日登上＂信心＂轮。２００７年１月１５日轮船到高雄港加油。１月３１日凌晨开船往越南方向走，２月３日凌晨对讲机叫我停船，我停船后就有小船靠近我轮，将柴油过驳给小船。共有三艘小船过驳油。

二、证人证言

１、证人费某某的证言：经同乡介绍到＂信心＂轮当船长，上船是２月３日凌晨３时左右，上船不久，就有小船过来过驳柴油，在过驳过程中海警过来把船扣了。

２、证人龚某某的证言：我是２００６年１１月２５日从福建平潭坐小船到台湾高雄，２００７年１月１５日，＂信心＂轮到港内装了柴油，１月３１日起锚出海，２月３日凌晨船停了下来，具体位置我不清楚，这时有小船靠过来在左舷加油。第三条船加油后不久，就被海警抓了。

３、证人徐某某的证言：２００６年１１月２５日我从福建平潭上船，当时船上有龚某某、郑某某等６人，到高雄港上了＂信心＂轮，２００７年１月１５日轮船加柴油，１月３１日出海，２月３日早上被抓。

４、证人达瓜陆丁的证言：我是通过一个叫＂阿某＂的人介绍到船上工作的，２００６年１２月１５日上了＂信心＂轮，２００７年１月１５日凌晨轮船开进高雄港加油，１月３１日启航，２月３日凌晨有第一艘小船停靠加油，第二艘接着加，第三艘过驳完后被抓获。在＂信心＂轮起锚前，老郑某我说：＂信心＂轮这次的航线是先开往中国海，在中国海卸完油后再将船开往越南。老郑某时给我一张写有经纬度的纸条，我标出航线。

三、书证及物证

１、扣押走私柴油１６０３吨；玻利维亚籍＂信心＂（英文译名：ＣＯＮＦＩＤＥＮＣＥ）号装载走私柴油油轮一艘；走私柴油铁壳船一艘。

２、柴油１６０３吨《入库单》。

３、海南省公安边防总队海警第二支队对玻利维亚籍＂信心＂轮和铁壳船出具的《查获经过》。

四、鉴定结论

１、《委托检验结果单》证实，从＂信心＂轮和小驳船抽取样品（柴油），检验结果样品为０号柴油。

２、《海关核定证明书》证实，走私的０号柴油１６０３吨，核定偷逃税款人民币１４９０４２２．７７元。

五、有关被告人的身份证明材料，证实了各被告人的身份情况。

上述证据，均已当庭举证、质证，被告人亦有供认，证据来源合法，证据之间亦能相互印证，足资认定。

本院认为，被告人郑某某、阿某某、卡某逃避海关监管，明知无合法手续，而在中国海域内贩卖柴油，其行为均已构成走私普通货物罪。在犯罪中三被告人不是组织、指挥者，在犯罪中起次要作用，均是从犯，依法应当从轻或减轻处罚。公诉机关指控罪名成立，应予支持。被告人阿某某、卡某及其辩护人辩解被告人事先不知道走私柴油，其行为不构成犯罪的理由，因与事实不符，不予采信。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五十五条第（二）项、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七条、第三十五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郑某某犯走私普通货物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并处罚金人民币１５０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２００７年２月１６日起至２０１３年２月１５日止）。

二、被告人阿某某犯走私普通货物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并处驱逐出境，罚金人民币１５０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２００７年２月１６日起至２０１２年２月１５日止）。

三、被告人卡某发犯走私普通货物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并处驱逐出境，罚金人民币１５０万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２００７年２月１６日起至２０１２年２月１５日止）。

四、扣押的走私柴油１６０３吨、玻利维亚籍＂信心＂（英文译名：ＣＯＮＦＩＤＥＮＣＥ）油轮一艘及走私柴油铁壳船一艘，予以没收，上缴国库。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海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判长梁永平

审判员王秋云

审判员王辉

二ＯＯ七年十月十五日

书记员张余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