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诉机关上海市金山区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郑某甲，2008年9月因盗窃行为被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处行政拘留15日。因本案于2010年2月4日被传唤，次日被刑事拘留，同年3月11日被逮捕。现羁押于上海市金山区看守所。
辩护人赵某某、沈某某，上海市浦南（略）事务所（略）。
被告人郑某乙，男，X年X月X日生，身份证号码x，汉族，小学文化，无业，户（略）（以上均系自报）。因本案于2010年2月4日被传唤，次日被刑事拘留，同年3月11日被逮捕。现羁押于上海市金山区看守所。
辩护人杨某某，上海市浦南（略）事务所（略）。
上海市金山区人民检察院以沪金检刑诉〔2010〕X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郑某甲、郑某乙犯盗窃罪，于2010年6月25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海市金山区人民检察院指派代理检察员刘玉林出庭过支持公诉。被告人郑某甲、郑某乙及辩护人赵某某、沈某某、杨某某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公诉机关指控：
2010年1月3日晚，被告人郑某甲、郑某乙在他人的纠集下，经事先预谋，由被告人郑某乙联系被告人郑某甲，由郑某甲驾驶苏x小型普通客车等候在本区X镇X路X号上海诚冀纺织品有限公司门口，由刘某某等人拉断围墙铁栓、撬门入室，将该公司车间内的x牌x-156M型、x-156M型缝纫机各一台、x牌x-Y6DF型包缝机一台、x牌CSL-1720型双针装饰小圆绣缝纫机一台、x牌TPM-20型双针装饰小圆绣缝纫机二台窃出，被告人郑某甲、郑某乙驾驶客车将上述赃物运走。经鉴定，上述物品合计价值人民币60,990元。
为证实上述事实，公诉机关指派的公诉人当庭宣读或出示了证人茹某某、靳某某、姚某某证言，被害单位出具的工作情况及发票复印件，公安机关出具的现场勘查笔录、监控录像视频截图及案发经过，上海市金山区价格认证中心物品财产估价鉴定结论书，二被告人的以往供述等，并当庭讯问了二被告人，从而认为被告人郑某甲、郑某乙的行为已构成盗窃罪，且均系从犯，提请本院依法审判。
被告人郑某甲、郑某乙对指控的罪名无异议，对指控的事实及部分证据提出异议，均辩称未直接参与盗窃，仅去帮助拉货，赃物事先放在路边。
被告人郑某甲、郑某乙的辩护人对指控的罪名及部分证据提出异议，均认为：赃物系他人事先偷好，被告人郑某甲、郑某乙与他人未有盗窃共谋，无非法占有故意，仅实施了帮助转移赃物的行为，事后亦未分得赃款，故二被告人的行为均应构成转移赃物罪。被告人郑某甲的辩护人还提出：被告人郑某甲系初犯、偶犯，犯罪主观恶意较小，客观上仅起到帮助作用，事后仅取得运费，到案后认罪态度较好，积极退赔，故建议对其从轻处罚并适用缓刑。被告人郑某乙的辩护人提出：被告人郑某乙系转移赃物罪的从犯，到案后即交代了犯罪事实，系争取了公安破案时间，并积极退赔，建议对其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并适用缓刑。
公诉机关答辩认为：二被告人事先即与盗窃人员有通谋，在参与过程中虽未直接进入厂内实施盗窃，但实际上起到了帮助的作用，且事后各有获利，应以盗窃罪定性；二被告人当庭供述避重就轻，与事实不符。
经审理查明：
2010年1月3日傍晚，张某（另处）等人电话联系被告人郑某乙，要求帮忙找一辆车半夜至金山装运偷来的东西，双方谈妥了费用，被告人郑某乙为此联系了被告人郑某甲并说明情况，被告人郑某甲亦表示同意。当天深夜，被告人郑某甲、郑某乙按照约定驾驶苏x小型普通客车从本市浦东新区至本区X镇与“亚飞”等人碰面。半夜时分，“亚飞”等三人坐上该车并指路开至本区X镇X路X号上海诚冀纺织品有限公司边，“亚飞”等人先后下车实施盗窃，被告人郑某甲、郑某乙则留在车上等候，约十几分钟后，“亚飞”等人将从上述公司内窃取的六台缝纫设备（分别为：x牌x-156M型、x-156M型缝纫机各一台、x牌x-Y6DF型包缝机一台、x牌CSL-1720型双针装饰小圆绣缝纫机一台、x牌TPM-20型双针装饰小圆绣缝纫机二台）搬运至客车上，后由被告人郑某甲驾车，被告人郑某乙伙同“亚飞”等人共同将赃物装运至他处藏匿。经鉴定，上述赃物价值人民币60,990元。事后，被告人郑某乙、郑某甲分别从中获利。
2010年2月4日，被告人郑某甲、郑某乙在本市浦东新区X镇被公安机关抓获。
另查明：本院审理期间，被告人郑某乙、郑某甲的家属代为退赔赃款各人民币10,000元。
上述事实，有以下证据所证实：
1、证人茹某某的报案笔录，证实：其系被害单位后勤、生产主管，2010年1月4日早上发现公司东面围墙栅栏被破坏，南二楼车间大门锁不见了，车间内失窃缝纫设备六台，总价值人民币260,000余元。对于失窃时间，其证实：2010年1月3日晚23时30分左右，公司驾驶员出车回来经过失窃车间时，车间大门是关好的，次日凌晨2时30分许，另一名公司员工回宿舍经过该车间时，无意中发现车间大门已打开。
2、被害单位上海诚冀纺织品有限公司报失清单，证实：2010年1月3日晚失窃x牌x-156M型、x-156M型缝纫机各一台、x牌x-Y6DF型包缝机一台、x牌CSL-1720型双针装饰小圆绣缝纫机一台、x牌TPM-20型双针装饰小圆绣缝纫机二台。
3、上海市公安局金山分局现场勘查笔录（2010年1月4日所作），证实：上海诚冀纺织品有限公司失窃现场为二楼车间，该楼东侧为工厂围墙，装有铁栅栏，栅栏已生锈并有一缺口，车间东门双门对开，无锁无明显撬痕，车间内缝纫机桌上缺失六台机头。
4、证人姚某某证言，证实：其系被害单位员工，负责管理设备。发生失窃的车间系公司临时车间，与员工宿舍同一幢楼，是上下层，该楼道内装有感应灯，几十名员工于晚上21点后下班上楼休息，常有人上下楼进出、洗漱，一般至晚上23点后才会安静下来。从失窃车间至公司东面围墙栅栏被撬处，加上楼梯不足四十米，步行一分钟即可到达。公司东面围墙栅栏不坚固，失窃前原本就有缺口，失窃车间原有一把挂锁，失窃后锁就不见了。被窃的缝纫机头每个约重三、四十斤，系被人剪断缝纫机皮带后直接拿走。
5、证人傅某某的证言，证实：其系被害单位员工，2010年1月4日凌晨2时30分许，其从外面回公司宿舍，经过二楼车间时发现门被打开，当时以为同事忘记关门。
6、证人靳某某的证言，证实：其暂住于本市浦东新区，2010年1月上旬某晚，郑某甲向其借用苏x小型普通客车一辆，次日凌晨4、5点归还。
7、公安机关道路监控录像截图，证实：2010年1月4日凌晨零点43分，牌号为苏x的小型普通客车出现在被害单位附近的公路上。
8、被告人郑某甲的以往陈述，证实：2010年1月初某日，郑某乙联系其开车去金山张堰帮他人装偷来的东西，车费为人民币2,000元，郑某甲遂从朋友靳某某处借了牌号为苏x的小型普通客车一辆。当晚21点多，郑某甲开车接了郑某乙从浦东走高速至金山区的A6张堰出口，与接应的人碰头，后又接了二人上车，这些人指路开至一个工厂边，有二人先下车去看情况，后来打电话，另一人也下车一起去搬缝纫机，郑某甲和郑某乙留在车上没下车，约十多分钟后，下去的人将缝纫机偷上车后，又叫郑某甲开车至金山一个乡下房子处，将上述缝纫设备搬进房子，郑某甲和郑某乙一起回浦东。过了一星期左右，郑某乙给了郑某甲人民币600元。
9、被告人郑某乙以往陈述，证实：2010年1月初某日傍晚，张某等人打电话来联系郑某乙，要求找一辆面包车于半夜时分到金山区张堰帮助装点偷来的东西，双方谈妥车费为人民币2,000元，另给郑某乙好处费人民币1,000元。为此郑某乙即找到同乡郑某甲，言明有朋友要在金山装点偷来的东西及费用情况，郑某忠答应找车。当晚22点多，郑某忠打电话给郑某乙说车已找到并去接其，后二人驾驶一辆商务车从浦东走高速至金山区X镇A6出口，与接应的人会合并跟随至张某暂住地，当晚24时许，“亚飞”等三人上车并带路，开车约20分钟后至一个服装厂门口，“亚飞”等人下车，郑某乙、郑某甲等在路边，隔了十几分钟后，“亚飞”等人分二次将六台缝纫机装至车上，后又一起将车驶回暂住地并将缝纫机藏匿于床下。一周后，经与张某联系，对方将人民币3,000元汇至郑某乙的银行卡里，郑某乙将其中人民币2,000元给了郑某甲，自己拿了人民币1,000元。
10、上海市金山区价格认证中心出具的物品财产估价鉴定结论书，证实：被害单位失窃的物品共计价值人民币60,990元。
11、上海市公安局金山分局出具的案发经过，证明：经被害单位报案后，公安机关采用技术侦查手段，发现被告人郑某乙、郑某甲有重大作案嫌疑，并于同年2月4日将二被告人抓获归案。
12、相关代管款收据，证实：二被告人家属各代为退赔赃款人民币10，000元。
上述证据，均经庭审质证，具有关联性，本院予以确认。从上述证据中，对于争议焦点本院认为可以固定如下重要细节：1、被告人郑某乙、郑某甲与他人事先进行联络时，被害单位处于工作期间，盗窃行为尚未发生；2、二被告人均对所帮助装运赃物的来源性质有明确的认识，并对赃物窃取手段、时间不予过问；3、二被告人与他人分工明确，仅负责接送人员、装运赃物；4、二被告人事后均从中获利。综上，本院认为，被告人郑某乙、郑某甲具有与其他盗窃人员事先通谋的行为，并在他人实施盗窃过程中积极参与，帮助运送人员、装运转移赃物，且事后从中获取一定利益，应认定为盗窃的共犯，并起到协助作用。二被告人及辩护人提出的仅实施运输转移赃物、未参与盗窃的辩护意见与事实不符，且无其他证据相佐证，本院不予认定。
本院认为，被告人郑某甲、郑某乙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伙同他人采用秘密手段窃取单位财物，价值人民币60,990元，数额巨大，其行为已构成盗窃罪。被告人郑某甲、郑某乙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系从犯，应当减轻处罚。被告人郑某甲、郑某乙到案后能如实交代主要犯罪事实，并积极退赔被害单位部分经济损失，均可以酌情从轻处罚。被告人郑某甲、郑某乙的辩护人提出的二被告人构成转移赃物罪的意见，于事实于法均无据，本院不予采纳。综合本案二被告人的犯罪情节、作用地位、对社会危害后果及认罪悔罪表现等，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七条、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郑某甲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三千元。
（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0年2月4日起至2011年8月3日止；罚金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缴纳。）
二、被告人郑某乙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三千元。
（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0年2月4日起至2011年8月3日止；罚金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缴纳。）
三、被告人郑某甲、郑某乙在案退赔的赃款人民币20,000元发还被害单位；责令被告人郑某忠、郑某东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继续退赔被害单位经济损失。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判长朱纪红
审判员沈某
代理审判员李新强
书记员秦晓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