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省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
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
(2004)佛刑初字第X号
公诉机关广东省佛山市人民检察院。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罗某甲，男，X年X月X日出生，住（略），系被害人罗某戊之父。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李某乙，女，X年X月X日出生，住（略），系被害人罗某戊之母。
上述两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的委托代理人谭某丰、谢石某，广东正明扬律师事务所律师。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石某丙(曾用名唐某某)，男，X年X月X日出生，住（略）。
法定代理人石某丁，男，X年X月X日生，住（略）。
被告人曾X，男，X年X月X日生，广东省河源市紫金县人，汉族，文化程度高中，住佛山市禅城区X镇星光工模具厂宿舍20座205房。因本案于2003年9月7日被羁押，次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0月9日被逮捕，现押于佛山市南海区看守所。
辩护人及附带民事诉讼委托代理人何某强，广东东达昊律师事务所律师。
佛山市人民检察院以佛检刑诉字[2004]X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曾X犯故意伤害罪，于2004年2月24日向本院提起公诉。在诉讼过程中，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向本院提起附带民事诉讼。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合并审理了本案。佛山市人民检察院指派代理检察员陈某洪出庭支持公诉，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罗某甲、李某乙及其委托代理人谢石某、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石某丙及其法定代理人石某丁、被告人曾X及其辩护人及附带民事诉讼委托代理人何某强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佛山市人民检察院指控，2003年9月7日凌晨4时许，被告人曾X与陈某某、黄某某、蔡某某及冯某某夫妇等同事在佛山市南海区X镇X路“再兴阁”大排挡吃夜宵期间，冯某某与其妻子吵架，并将一只酒瓶砸在罗某戊、唐某某等人的餐桌上导致误会，继而发生打斗，被告人曾X见其同事蔡某某被对方用酒瓶打伤头部，即从摩托车尾箱拿出一把弹簧刀藏在身上，在打斗过程中，被告人曾X持弹簧刀刺伤罗某戊，在逃跑时又刺伤唐某某，后在逃离时被抓获。被害人罗某戊被送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经法医鉴定，罗某戊系心脏破裂，急性失血性休克而死亡；唐某某的损伤属重伤。公诉机关提供了相应的证据，并据此认为被告人曾X的行为已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之规定，构成故意伤害罪。提请本院依法判处。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罗某甲、李某乙请求判令被告人曾X赔偿下列经济损失：死亡赔偿费人民币（略）元、丧葬费人民币4000元、赡养费人民币（略）元、精神损害抚慰金（略）元；以上共计人民币（略）元。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石某丙请求判令被告人曾X赔偿医疗费人民币（略）元，并按法律规定赔偿护理费、误工费、住院生活补助费、伤残补助费。
被告人曾X辩称对方用啤酒瓶砸伤蔡某某后其才拿刀的，且是在被对方多人追打的情况下其才刺伤人的。其辩护人辩称被告人曾X的行为属于防卫过当，被害人对本案的发生有一定的过错，且被告人是饮酒过量的情况下实施的行为，其主观上并没有重伤对方的故意，其主观恶性不大，认罪态度好，有悔罪表现，且被告人在被追打的过程中有向公安人员投案，请求对被告人曾X从轻处罚。
被告人曾X对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罗某甲、李某乙、石某丙的赔偿请求没有意见；其委托代理人辩称原告人罗某甲、李某乙要求赔偿赡养费和精神损害抚慰金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且两被害人对本案也应承担一定的责任。
经审理查明，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曾X犯故意伤害罪的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本院予以确认。
另查明，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罗某甲现年53岁，李某乙现年49岁，均有劳动能力。被告人曾X的行为给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罗某甲、李某乙造成如下损失：(1)丧葬费人民币4000元；(2)死亡补偿费人民币（略）元；以上共计人民币（略）元。
另查明，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石某丙在外出打工至案发时一直使用的名字是“唐某某”。经过法庭调查核实，本案的案卷及起诉书中所列的被害人“唐某某”即是石某丙，被告人曾X及其委托代理人对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石某丙的身份也无异议。被告人曾X的行为给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石某丙造成如下损失：(1)医疗费人民币（略）元；(2)护理费人民币325元；(3)误工费人民币325元；(4)住院伙食补助费人民币390元；(5)伤残补助费人民币（略）元；以上共计人民币（略）元。
上述事实，有公诉机关及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提交，并经法庭质证、认证的下列证据予以证实：
1、被告人曾X的供述，证实2003年9月7日凌晨四时许，其和陈某某、黄某某、吴某某、蔡某某及冯某某夫妇等一起去再兴阁大排档吃夜宵，期间冯某某夫妇发生争吵，冯某某因气恼将一只酒瓶砸在隔离台桌上，那张台有十多人吃饭，他们以为冯某某想打架，就全站起来，有人手上还拿着啤酒瓶，蔡某某上前劝架，双方发生碰撞，继而发生打斗，蔡某某被对方一个人用啤酒瓶打伤头部，其就去摩托车尾箱中拿出一把长约20CM的弹簧刀放在裤袋里，对方有三、四个人向其逼来，其就从裤袋中拿出弹簧刀挥舞，并刺了走在前面的那人两刀，之后其就向马路对面逃跑，对方有五、六个人追上来，其又用弹簧刀刺了扑向其的那人两下，后在逃离将刀随手扔掉，在逃至红绿灯处被追来的保安和群众抓获。其当晚穿黄某T恤，黑色西裤。
2、被害人唐某某的证言，证实案发当晚其和李某某、罗某戊、张某己、何某某、周某某、严某某、张某庚、黄某辛、朱某某、张某壬、阿某癸、阿某某等人在再兴阁大排挡吃宵夜，期间一个男子拿了一个啤酒瓶砸在他们的餐桌上，罗某戊就站起来问他是什么意思，接着就有三、四个人围了过来，双方就相互推打到电话亭旁边，一男子不知从何某拿了一把刀捅向罗某戊左腹位置，之后那人向马路对面跑去，其和几个同事追上去，其被那人刺中了三刀后倒地昏迷。当晚整个过程只有那人拿刀，因当晚只有路灯，光线不好，其又喝了很多酒，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样子，也没注意那人的衣着。另证实其真名叫石某丙，唐某某是其在广东打工时所使用的名字。
3、证人潘某某的证言，证实案发当晚其和丈夫冯某某及冯某同事曾X、阿某某、阿某某、阿某某、阿某某等人在贵都酒楼东面的大排挡宵夜，因其劝冯某某回家，两人发生争吵，冯某某发脾气拿啤酒瓶往贵都员工吃饭的桌子上砸，贵都的人就吵起来，问是否想打架，阿某某就劝架，因其语气不好，一名男子就用啤酒瓶打了阿某某后脑一下，曾X就拿出一把长约10多公分的折刀，大叫是谁打阿某某的，后他们拉拉扯扯走到路中心，双方打起来，对方一个男青年中了刀，曾X就徒步逃走。其只见曾X手里拿刀，其他人都是赤手空拳。
4、证人冯某某的证言，证实案发当晚其和老婆潘某某、陈某某、黄某某、吴某某、蔡某某、曾X等人在再兴阁大排挡吃宵夜时，其与老婆发生争吵，其因气愤就拿了一个啤酒瓶砸在贵都员工吃饭的餐桌上，后其就看见蔡某某的头部被人用啤酒瓶砸伤，曾X就问是谁打伤阿某某，三个男子就围着曾X，当时他们并没有动手打架，其想过去拉走曾X，曾把摩托车钥匙给其，让其开车在前面路口等，其就和妻子开车去到路口等了一会，没见曾X，打他手机又打不通。其当晚穿红色T恤、淡灰色中短裤。
5、证人蔡某某的证言，证实案发当晚其和阿某某、阿某某、阿某、阿某某、阿某夫妇在贵都酒店旁的大排挡吃宵夜时，阿某夫妇吵架，阿某因气恼就拿一个啤酒瓶砸在贵都员工吃饭的台面上，在该台饮酒的几个人就骂阿某，其过去劝架，突然一名男子拿一个啤酒瓶砸在其头上，曾X就问是谁打的，之后有五、六个男子向其围过来，其就去拿车，后骑车走了。后听阿某某说曾X打伤了人。
6、证人吴某某的证言，证实案发当晚其和陈某某、黄某某、曾X、蔡某某及冯某某夫妇等一起去再兴阁大排档吃夜宵，冯某某夫妇吵架，冯某某因气恼将一只酒瓶砸在贵都员工吃饭的台上，他们站起来问是什么事情，继而相互推撞，蔡某某过去劝架，不知被谁用啤酒瓶砸中头部，曾X就冲上来踢了对方某人一脚，后被五、六名男子追到马路上，之后见一穿白色上衣的男子肚子上流着血，曾X右手拿着一把类似刀的物体往“豪城”方向跑。
7、证人陈某某、黄某某、谭某某的证言，证实案发当晚他们和吴某某、蔡某某、曾X及冯某某夫妇等人在再兴阁吃宵夜时，冯某某夫妇发生争吵，冯某某很生气，就拿一个啤酒瓶砸在贵都员工吃饭的台面上，有几个人就站起来问是否想打架，蔡某某过去劝架，突然一名贵都的员工拿一个啤酒瓶砸在蔡某某头上，曾X就跑过来问是谁打的，之后有五、六个男子向其围过来，后见到贵都的一名员工受伤了，曾X向马路对面跑。
8、证人詹某某的证言，证实案发当晚，其和杰波、朱某某、罗某戊、唐某某、翠珠等十多个同事在再兴阁大排挡吃宵夜时，翠珠的朋友大约七人也过来吃宵夜，过了一会，其中一个穿红衣服的男子将一只啤酒瓶砸在他们的餐桌上，罗某戊就问发生什么事，对方一穿白衣服的男子踢了罗某戊一脚，双方相互推打，有几个同事就去追穿白衣服的人，后发现唐某某和罗某戊被捅伤倒在地上。当时只有路灯，光线较暗，颜色不太好辨认。
9、证人张某庚的证言，证实案发当晚其和詹某某、朱某某、罗某戊、唐某某、翠珠等十多个同事在再兴阁大排挡吃宵夜时，有四个男的过来和翠珠打招呼，翠珠将他们介绍给大家，之后他们就和翠珠聊天，约十分钟后，那个叫“民哥”的突然拿起一啤酒瓶砸在桌上，我们就站起来问什么事，对方有个人推其一下，其生气就拿啤酒瓶扔过去打中了一个人，后其就乘车回住处。
10、朱某某的证言，证实案发当晚其和罗某戊、唐某某等十多个同事在大排挡吃宵夜时，有五、六名男子也过来吃宵夜，过了约半个小时，那帮人中有个人用啤酒瓶掉在其吃饭的桌面上，罗某戊就站起来问他干什么，那人就踢了罗某戊一脚，之后又有两个男青年过来，那个踢人的男青年拿出一把刀捅向罗某戊的胸口，之后他就向银通宾馆方向逃走。持刀伤人的男青年约1。60米高，穿短袖T恤、长裤。
11、证人李某某的证言，证实案发当晚其和罗某戊、唐某某等十多个同事在大排挡吃宵夜时，朋友阿某某和六、七个男的也来吃宵夜，其中一穿红色衣服的男的和一个女青年发生争吵，那男的就拿起一个啤酒瓶砸在其餐桌上，其同事就站起来问对方想干什么，另外一个男的就过来和其同事争吵，张某庚就用啤酒瓶打了那人一下，双方就打起来，场面很乱，后工友就把受伤的罗某戊和唐某某抬回来了。
12、证人张某己、何某某、周某某、严某某、胡某某的证言，证实案发当晚他们同李某某、罗某戊、唐某某等十多个同事在再兴阁大排挡吃宵夜时，李某某的朋友大约六、七人也过来吃宵夜，其中一个穿红衣服的男子将一只啤酒瓶砸在他们的餐桌上，双方发生推撞和打斗，同事罗某戊、唐某某被人捅伤。
13、证人李某莲(再兴阁大排挡老板)的证言，证实案发当晚先有十多人来吃宵夜，半个钟后来了五、六个男子，突然其听到有打烂啤酒瓶的声音，就走出去看见那五、六个男子同先来的那围台的人打起来，并见到有人身上有血。
14、证人范某某的证言，证实案发当时其和六、七个同事在贵都酒店东面的大排挡吃宵夜，见到以前的旧同事罗某戊也在另一张台吃宵夜，约凌晨4时30分，罗某戊那张台突然吵起来，有十多个人一起拉拉扯扯，其走过去看见罗某戊和一个穿灰色短袖T恤的男青年吵的很凶，并扭打在一起，过了一会，罗某戊流血了，穿灰T恤的人马上逃跑，其和另外五、六人就追，那人边跑边拿出长约15公分的刀具吓我们，后在红绿灯处我们将那人围住，这时治安队员赶到，警察也来了，就把那人抓住了。整个过程没见其他人拿凶器。
15、被告人曾X的辨认笔录和照片。证实被告人曾X对案发现场和在现场提取的作案刀具进行了辨认、确认。
16、起获作案工具报告，证实在案发现场附近的花圃丛中起获一把染有血迹的弹簧刀。
17、血迹鉴定书。证实案发现场提取的单刃小刀上的血迹是被害人罗某戊的血。
18、法医学尸体鉴定书及照片。证实被害人罗某戊左胸一处5CM创口，右下腹一处2。5CM创口，系被锐性暴力刺穿胸腔，致心脏破裂，急性失血性休克而死亡。
19、法医学活体鉴定书及照片。证实被害人唐某某右上臂中上段内侧一处2CM缝合创口，左季肋部一处4CM缝合创口，左侧腹直肌纵行一处11CM缝合手术切口及原创口，系受锐性暴力作用致胃壁损伤、腹腔积血，属重伤、十级伤残。
20、现场勘查记录及照片。证实案发当晚有小雨，勘察需用灯光。现场位于南海区桂城佛平二路X排挡东面约10米的人行道，地上发现一些打烂的三水啤酒瓶碎片，在附近小树下发现一滩血迹，在汇苑酒楼的花丛里发现一把黑色刀柄长13。5CM、刀刃长10CM的已折叠小刀；另从现场提取眼镜一个。
21、抓获经过，证实被告人曾X在作案后的逃跑途中，被派出所民警抓获。
22、户籍材料。证实被告人曾X的出生日期等基本情况。
23、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提供的户口簿、身份证、医疗费单据、病历。证实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与被害人的关系、治疗及护理费用等事实。(散件)
被告人曾X辩称对方用啤酒瓶砸伤蔡某某后其才拿刀的，经查该辩解意见有事实依据，予以采纳；其还辩称是在被对方多人追打的情况下才刺伤人的。经查，多份目击证人的证言均证实当时双方相互推撞、扭打，被告人曾X刺伤人后逃走，对方才有人追捕他，且其在逃跑过程中又刺伤一人，故该辩解意见无事实依据，不予采纳。其辩护人提供了陈某某、蔡某某的调查笔录，据以辩称被告人曾X的行为属于防卫过当，被害人对本案的发生有一定的过错。经查，案发当时双方因误会发生相互斗殴，被告人持刀伤人，有明显伤害对方的故意，不存在正当防卫，故该辩护意见无事实和法律依据，不予采纳；其辩护人还辩称被告人是饮酒过量的情况下实施的行为，其主观上并没有重伤对方的故意，其主观恶性不大，认罪态度好，有悔罪表现，其在被追打的过程中有向公安人员投案，请求对被告人曾X从轻处罚。经查，被告人曾X虽然当晚有饮酒，但酒后犯罪仍应当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且被告人曾X刺伤他人多刀，造成一死、一重伤的严某后果，其主观恶性大，且其是被民警和群众当场抓获的，并不存在投案自首的情节，故该辩护意见无事实依据，不予采纳。
被告人曾X的委托代理人辩称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罗某甲、李某乙要求赔偿赡养费和精神损害抚慰金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经查，该辩解意见有法律依据，予以采纳。其还辩称两被害人对本案也应承担一定的责任。经查，对于本案的发生被害人并无明显过错，故该辩护意见无事实依据，不予采纳。
本院认为，被告人曾X无视国家法律，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一人死亡，一人重伤，其行为已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的规定，构成故意伤害罪。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曾X犯故意伤害罪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指控的罪名成立。被告人曾X对事实提出的部分辩解意见有事实依据，予以采纳；其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依据不足，不予采纳。被告人曾X的行为给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造成经济损失，依法应当承担民事赔偿责任。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罗某甲、李某乙要求被告人曾X赔偿丧葬费、死亡补偿费于法有据，可参照广东省2003年度《道路交通事故损害赔偿计算标准》予以支持；要求赔偿赡养费，因原告人所提供的无劳动能力的证明不具有法律效力，依法不予支持；要求赔偿精神损害抚慰金，因无法律依据，不予支持。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石某丙要求被告人曾X依法赔偿医疗费、护理费、误工费、住院伙食补助费、伤残补助费于法有据，可参照广东省2003年度《道路交通事故损害赔偿计算标准》予以支持。被告人曾X的委托代理人提出两被害人有过错的辩护意见因无事实依据，不予采纳。综上，根据被告人曾X的犯罪情节及危害后果，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第五十七条第一款、第三十六条第一款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一十九条的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曾X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二、被告人曾X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罗某甲、李某乙经济损失共计人民币（略）元。上述款项应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付清。
三、被告人曾X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石某丙经济损失共计人民币（略）元。上述款项应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付清。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判长黄某辛
审判员吕义良
代理审判员张华伟
二00四年三月十八日
书记员闫立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