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诉机关辽宁省葫芦岛市人民检察院。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刘X，男，35岁，汉族，住海南省三亚市X村委会海罗农场，复原军人，系被害人郑某X之夫。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刘XX，女，6岁，汉族，儿童，住龙港区X路X-X号楼X单元X号，系被害人郑某X之女。
法定代理人刘X，系刘XX之父。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郑某X，男，59岁，住黑龙江省北安市X组X户，农民。系被害人郑某X之父。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马XX，女，57岁，住黑龙江省北安市X组X户，农民，系被害人郑某X之母。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郑某X（被害人），女，35岁，汉族，住葫芦岛市X区平房50-X号，个体业主，重伤，九级残。
诉讼代理人曹XX，辽宁百维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梁XX，男，X年X月X日出生，汉族，出生地某宁省葫芦岛市，初中文化，个体业主，住葫芦岛市X区X街。因涉嫌故意杀人罪于2011年9月12日被刑事拘留，同年9月23日被依法逮捕。现羁押于葫芦岛市看守所。
辩护人赵XX，辽宁兴连律师事务所律师。
辽宁省葫芦岛市人民检察院以葫检刑诉字（2012）第X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梁XX犯故意杀人罪，于2012年2月15日向本院提起公诉。在诉讼过程中，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郑某X（被害人）、刘X、刘XX、郑某X、马XX向本院提起附带民事诉讼。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合并审理了本案。葫芦岛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姜来臣、王振峰出庭支持公诉，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郑某X、刘X及其代理人曹XX，被告人梁XX及其辩护人赵XX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完毕。
辽宁省葫芦岛市人民检察院指控：2011年9月12日11时许，在玉皇商城水果市场，被告人梁XX及女儿与同在该市场卖水果的郑某X、郑某X姐妹因卖水果的价格问题互相谩骂、厮打，被周某业主拉开。约1小时后，梁XX仍怨气未消，遂持水果刀来到郑某摊位处，持刀朝郑某X腹部猛扎一刀，又朝郑某X胸部猛扎一刀，他人见状将梁XX手中的尖刀夺下。梁某开现场后向公安机关投案。郑某X、郑某X被送往医院，郑某X于次日6时许经抢救无效死亡。经法医鉴定：郑某X系被他人用锐性物体刺入腹部致右髂动、静脉破裂失血死亡。郑某X身体五处重伤、一处轻微伤，身体伤残程度分别为九级、十级。公诉机关为上述指控向法庭举证，即被告人梁XX供述；被害人陈述；证人证言；辨认笔录；《现场勘查笔录》、《鉴定结论》；作案工具等。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梁XX之行为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之规定，应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刑事责任。被告人梁XX犯罪后自动投案，应适用《刑法》第六十七条之规定。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郑某X要求被告人赔偿其医疗费27152.17元、误工费2133元、护理费1350元、住院期间伙食补助费810元、交通费600元、伤残补助金106278元、精神损失费10000元，合计人民币148323.17元。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刘X、刘XX、郑某X、马XX要求被告人赔偿其医疗费41690.8元、丧葬费17528.5元、死亡赔偿金354260元、交通费2000元、女儿刘XX抚养费79680元、母亲马XX抚养费44900元、精神损失费100000元等经济损失共计人民币640059元。并要求严惩被告人。
被告人梁XX对葫芦岛市人民检察院指控的犯罪事实及罪名无异议。其辩护人认为被害人在起因上有过错，被告人有投案自首情节，请求从轻处罚。
经审理查明，被告人梁XX与被害人郑某X、郑某X系葫芦岛市X区玉皇商城水果市场业主。2011年9月12日10时许，梁XX及女儿梁某与相邻摊位卖水果的郑某X及其妹妹郑某X因卖水果的价格问题发生口角，互相谩骂、厮打，被周某业主拉开。约1小时后，梁XX仍怨气未消，持水果刀来到郑某摊位处，朝郑某X腹部刺扎一刀，又朝郑某X胸部刺扎一刀，附近业主见状将梁XX手中的水果刀夺下。梁XX离开现场后向公安机关投案。郑某X、郑某X被送往医院，郑某X于次日6时许经抢救无效死亡。经法医鉴定：郑某X系被他人用锐性物体刺入腹部致右髂动、静脉破裂失血死亡。郑某X身体五处重伤、一处轻微伤，身体伤残程度分别为九级、十级。
附带民事部分经审理查明：被告人梁XX给被害人郑某X造成直接经济损失合计人民币138323.17元，其中包括医疗费27152.17元、误工费2133元、护理费1350元、住院期间伙食补助费810元、交通费600元、伤残补助金106278元。给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刘X、刘XX、郑某X、马XX造成直接经济损失合计人民币540059元，其中包括医疗费41690.8元、丧葬费17528.5元、死亡赔偿金354260元、交通费2000元、女儿刘XX抚养费13280×12÷2=79680元、母亲马XX抚养费4490×20÷2=44900元。
上述事实有以下经庭审质证认证的证据予以证明：1、被害人郑某X陈述：2011年9月12日10时许，因为有两个顾客到我家水果摊前问苹果多少钱，我说4块，她俩又问与我相邻的梁XX多少钱，梁某3块5，她俩又回到我家水果摊前问我3块5卖不卖，我就卖了，为此梁XX说脏话骂街，我也骂他，我妹妹郑某X也和我一起与梁XX对骂，梁某过来打我，被他媳妇和女儿拦住，接着他女儿和我妹妹对骂，后来又厮打到一起，我和梁某媳妇就将她俩拉开，我们就分开了。过有1个小时我听见梁某我捅死你，接下来就听见郑某X啊、啊两声，我跑过去，梁XX用刀捅我一刀，我倒在地某，我对面摊床的丁XX上前把梁XX抱住，将梁某走了。我听见有人说报警，后来我被送到医院的事实经过。2、证人丁XX证实，2011年9月12日11点多。梁XX的女儿梁某和郑某X、郑某X姐俩不知什么原因厮打在一起，我上前把她们拉开，过一会，梁XX过来，先在水果摊床十字道口扎郑某X肚子一刀，后在我家摊床前又扎郑某X肚子一刀，我上前把梁XX手中的刀抢下来，交给我媳妇白桂香，回身看见梁某里还拿一把刀，我又把刀抢下来也交给白桂香，听见有人让报警，我就打电话报警了。与公安机关的发破案报告相一致。3、证人梁某证实，2011年9月12日9点多钟，我们一家在玉皇商城菜市场卖水果，期间我出去办事，回来时看到我父亲梁XX和郑某X、郑某X姐妹俩对骂，她们姐妹俩骂梁XX，“就气你，气死你，把你气抽了，把你气犯病”，之类的话，我也指着她们姐俩骂，她们就过来把我打了，被我妈和附近卖水果的拉开来。我怕我爸和她们再打起来，就让我爸到水果摊里面去。她们又断断续续的骂了几句，我爸气的手直哆嗦，过一会她们也不骂了，双方都正常卖水果，过了半个多小时，我去卫生间，在回来的路上看到我爸往外面走，我跟过去，听见我爸说把郑某姐俩扎了，让我打电话报警自首，我就打110报警了，而后在巡警二大队门前等着。我爸有癫痫病，玉皇商城卖水果的都知道。4、证人冯XX证实，2011年9月12日10点多钟，有两个顾客买苹果，先到我家摊床问价，又到我家旁边梁XX家摊床问价，后又返回我家，为此梁XX和我妻子郑某X对骂起来，对面床的丁XX在中间拉架，梁XX想过来被他媳妇拦住了，后来梁某女儿又和郑某X及郑某X吵起来，双方撕扯在一起，我和梁XX的妻子过去拉架，梁XX拿一把刀比划我，双方都说了几句，过有20多分钟，双方都不说话了，各卖各的。有个顾客买的东西多，我帮忙送东西。回来时看见郑某X、郑某X都躺在地某，周某的业主告诉我梁XX把她们扎伤了。5、证人郭XX证实，2011年9月12日10时，有两个顾客买苹果，在冯XX（郑某X丈夫）家摊床和梁XX家摊床来回问价，后来买了冯家的，为此梁XX和郑某X及郑某妹妹郑某X对骂起来，有人拉架，不让梁XX出来。梁某女儿与郑某姐俩打起来，梁某女儿被挠了，被人拉开。隔有一个小时，梁XX到冯家水果摊前用水果刀把郑某姐俩扎倒在地某。6、证人白XX证实，2011年9月12日上午，因为一个人买苹果问价，我家对面水果摊的梁XX和郑某X、郑某X对骂一会，被大伙劝开，梁XX的女儿梁某回来，这时郑某X叨咕什么我没听准，被梁某听见，梁某与郑某X、郑某X对骂厮打到一起，被大伙拉开，各自卖东西。过一会，我听见一个女的喊啊、啊声，我就看见郑某X仰面倒在十字过道上，郑某X倒在我家摊位前的过道上。梁XX拿刀站在冯家水果摊和代月家水果摊过道，我对象丁XX把梁XX手中的刀抢下来递给我，过1分钟，丁XX又从梁XX手中抢下一把刀，也交给我。7、证人张XX证实，2011年9月12日11点多，我听见有人喊杀人了，就往我家水果摊跑，看见梁XX的媳妇往我家摊床前推梁XX，梁某里拿把水果刀，丁XX正在抢刀，我上前把住梁某胳膊，丁XX把梁某中的刀抢下来，梁某裤腰带内又抽出一把水果刀说，我这还有一把刀，我喊丁XX，丁XX把梁某中的第二把刀又抢下来，梁某我说：“大哥，我去自首”。他就走了。8、现场勘察笔录证实案发现场情况，中心现场位于玉皇商城小商品城西南角的蔬菜水果市场内，郑某X家水果摊北侧东西走向的过道上，郑某X水果摊前有血迹。经被告人梁XX当庭辨认系其作案现场。9、提取物证笔录证实，公安机关在玉皇商城蔬菜水果市场丁XX、白桂香家摊位，业主白桂香向公安机关提供了其丈夫丁XX从被告人梁XX手中抢下的两把水果刀，其中一把有红色疑似血迹。经被告人梁XX妻子耿XX辨认是其家水果刀，经被告人梁XX当庭辨认其中刀刃较窄的系其作案时所使用的作案凶器。10、物证鉴定（DNA）证实，案发现场血迹、尖刀上血迹为郑某X所留。11、尸检鉴定证实，被害人郑某X系被他人用锐性物体刺入腹部致右髂部动、静脉破裂失血死亡。12、人体损伤程度鉴定书证实，被害人郑某X腹部锐器伤致十二指肠球部贯通创，其损伤程度构成重伤；腹部同一次锐器伤并致肝破裂，其损伤程度为重伤；腹部同一次锐器伤并致胆囊破裂，其损伤程度为重伤；腹部同一次锐器伤并致下腔静脉破裂致腹腔大量积血，其损伤程度为重伤；腹部开放性损伤并发胸膜炎，其损伤程度为重伤；腹部锐器伤致右侧肋软骨骨折，其损伤程度为轻微伤。13、人体伤残程度鉴定书证实，郑某X腹部外伤致胆囊破裂，行胆囊切除术，其伤残程度为九级；腹部外伤致十二指肠破裂、肝破裂，行十二指肠破裂修补及肝修补术，其伤残程度分别为十级。14、公安机关出具到案经过，证实被告人梁XX于2011年9月12日11时42分，主动向公安机关投案自首。15、司法鉴定意见书，证实梁XX患有癫痫。但案发时处于间歇期。在此次实施杀人行为时其实质性辨认控制能力存在，属于有完全责任能力。16、被告人梁XX供述：2011年9月12日10时许，我在玉皇商城菜市场卖水果，有个买水果的在我家水果摊和冯XX家水果摊前问价，因为互相降价，我和冯的媳妇郑某X及郑某妹妹郑某X对骂起来，越骂越凶，她俩骂我说就气你，把你气抽了，把你气犯病，我对面卖水果的丁XX和他媳妇过来把我们拉开，我媳妇和姑娘梁某也拉我。后来她们俩把梁某打了，一直骂我。梁某怕我和她们打起来，不让我在外面卖。过有1个小时左右，我越寻思越来气，梁某也出去了，我媳妇正在给人称水果，我趁她不注意，从后面水果摊绕到冯家水果摊前，先用水果刀扎郑某X腹部一刀，她倒在地某，郑某X看见我扎她妹子，就奔我来，我又扎她胸前一刀，她也倒在地某，丁XX看见我扎人就上来把我手中的水果刀抢下去，我拿出腰带内的另一把刀，给了丁XX，想打电话向公安机关投案，因没有电话就往巡警二大队走，走到门口时梁某追上来，我说自首去，梁某打110报的案的事实经过。其供述的作案时间、地某、手段与公安机关的《现场勘查笔录》相一致，与《法医学鉴定书》中所鉴定的被害人成伤机制相符。17、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当庭提供有关民事赔偿方面的证据。
本院认为，被告人梁XX因琐事持械故意剥夺他人生命，致一人死亡，一人重伤，其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梁XX的犯罪事实和罪名成立，应予支持。被告人梁XX对葫芦岛市人民检察院指控的犯罪事实及罪名无异议。其辩护人提出被害人在案件起因上有过错，经查，本案的起因系市场相邻经营者为生意上的琐事吵骂、厮打而引发，双方均有责任，不能认定被害人有过错，故对此辩护意见不予采信，其辩护人还提出被告人认罪态度较好，有投案自首情节，请求从轻处罚。经查，被告人投案后能如实供述犯罪事实，可认定其投案自首，对此辩护意见予以采信。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郑某X、郑某、刘XX、郑某X、马XX诉讼请求中合理部分，予以支持。被告人持械杀人，致一人死亡、一人重伤，罪行极其严重。鉴于本案系民间矛盾引发，被告人投案自首，有法定可以从轻情节，对其判处死刑，可不立即执行。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五十七条第一款、第四十八条、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第六十四条、第三十六条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一十九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十七条第三款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梁XX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二、被告人梁XX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郑某X经济损失人民币138323.17元。
三、被告人梁XX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刘X、刘XX、郑某X、马XX经济损失人民币540059元。
四、作案工具尖刀二把，予以没收。
如不服本判决，可于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直接向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判长高鹤
审判员刘福田
审判员张文喜
二O一二年四月十三日
书记员戴玉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