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红棒强奸、抢劫、盗窃死刑复核案孙中伟律师解读
案件名称：黄红棒强奸死刑案
一审法院：河南省商丘市中级人民法院
二审法院：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
复核法院：最高人民法院刑五庭
审判长：舒明生
代理审判员：吴爽、林涛
书记员：李晶
裁判时间：2014.02.28
有无律师：有
【关键词】 强奸二十多人 轮奸 抢劫 盗窃 无被害人死亡 死刑
【裁判要点】被告人黄红棒在共同强奸、抢劫、盗窃犯罪中，参与预谋，带头强奸被害人，积极实施抢劫、盗窃行为，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应当按照其所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另外，伙同他人在长达3年的时间内连续实施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强奸、抢劫犯罪，并具有强奸妇女多人、轮奸、多次入户抢劫等加重处罚情节，还实施盗窃数十次，犯罪情节特别恶劣，手段残忍，主观恶性极深，人身危险性和社会危害性极大，罪行极其严重，应依法惩处并数罪并罚。
【版权声明】摘自孙中伟著《最高法院死刑案例解读》（将由法律出版社出版），中伟刑事辩护研究院努力提供最全面、最有深度的死刑案例解读的数据库、大数据，提供已出版的《死刑改判操作指引》、《死刑改判在最高法院》的大数据、数据库。我们既直接提供最专业的律师服务，律帅中伟精律师联盟也为当事人推荐各城市各专业的优秀联盟律师（联系我们：18610481489）。
【裁判文书】
被告人黄红棒，男，汉族，1964年7月14日出生于安徽省砀山县，初中文化，农民，住砀山县××乡×××村××××××号。2009年10月11日被逮捕。现在押。
河南省商丘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商丘市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黄红棒犯强奸罪、抢劫罪、盗窃罪一案，于2010年12月3日以（2010）商刑初字第74号刑事判决，认定被告人黄红棒犯强奸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抢劫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宣判后，黄红棒提出上诉。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经依法开庭审理，于2012年12月20日以（2012）豫法刑三终字第250号刑事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并依法报请本院核准。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复核，依法讯问了被告人，听取了辩护律师意见。现已复核终结。
经复核确认：
2006年夏至2009年6月，被告人黄红棒单独强奸或伙同黄栋良（同案被告人，已判刑）多次强奸、抢劫、盗窃。其中，黄红棒参与轮奸22次、强奸未遂4次、强奸中止1次，单独强奸1次；参与入户抢劫10次，劫得财物价值共计8250余元；参与盗窃22次，窃得财物价值共计18830元。具体事实如下：
一、强奸、抢劫、盗窃事实
1、2006年7月28日晚，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安徽省砀山县×××镇××村被害人李某甲（女，时年25岁）家，采取胁迫手段先后对李实施强奸，另劫得李的现金1200元。
2、2007年10月30日23时许，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河南省夏邑县××乡××村被害人孔某（女，时年25岁）家，使用暴力手段劫得孔的现金1700元。后黄红棒、黄栋良欲强奸孔某，孔称有病，二人放弃。
3、2008年5月13日零时许，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张某甲（女，时年50岁）家，采取捂头、胁迫等手段先后对张实施强奸，并劫得张的现金500余元，另从张家鸡圈内窃得3只鸡（价值60元）。
4、2008年6月后的一天晚上，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彭某甲（女，时年30岁）家，采取胁迫手段先后对彭实施强奸，另劫得彭的现金700元。
5、2008年7月2日凌晨，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苏某某（女，时年23岁）家，采取持刀威胁的手段先后对苏实施强奸，另劫得苏的现金260余元及手机（价值598元）。
6、2008年8月20日晚，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吴某某（女，时年44岁）家，采取持刀威胁的手段先后对吴实施强奸，另劫得吴的现金400元。
7、2008年11月4日1时许，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陈某甲（女，时年44岁）家，使用暴力手段先后对陈实施强奸，另劫得陈的现金600元。
8、2008年11月23日零时许，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黄某某（女，时年45岁）家，采取胁迫手段劫得山羊1只（价值800元），黄红棒还对黄某某实施了强奸。
9、2009年5月29日凌晨，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冯某甲（女，时年25岁）家，使用勒颈的手段先后对冯实施强奸，另劫得冯的现金495元。
上述事实，有第一审、第二审开庭审理中经质证确认的公安机关在被害人张某甲、苏某某、陈某甲家提取的床单和在被害人冯某甲家提取的卫生纸等物证的照片，被害人李某甲、孔某、张某甲、彭某甲、苏某某、吴某某、陈某甲、黄某某、冯某甲的陈述，证实张某甲的内裤、张家床单、苏某某家床单、被子、陈某甲的阴道擦拭物、秋裤、冯某甲的短裤、冯家卫生纸上的可疑斑迹均系被告人黄红棒所留的DNA鉴定意见，现场勘验、检查笔录，证实公安机关提取了张某甲的内裤、陈某甲的秋裤、阴道擦拭物、冯某甲的短裤、苏某某家被子的提取痕迹、物证登记表，同案被告人黄栋良的供述等证据证实。被告人黄红棒亦曾供认。足以认定。
二、强奸事实
1、2006年夏天的一天晚上，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李某乙（女，时年40岁）家，采取胁迫手段先后对李实施强奸。
2、2007年4月后的一天晚上，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镇××村被害人闫某甲（女，时年43岁）家，采取胁迫手段先后对闫实施强奸。
3、2007年6月后的一天晚上，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镇××村被害人戚某某（女，时年32岁）家，采取胁迫手段先后对戚实施强奸。
4、2007年夏天的一天晚上，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张某乙（女，时年28岁）家，采取胁迫手段先后对张实施强奸。
5、2007年9月的一天晚上和2008年8月15日晚，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两次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张甲（女，时年25岁）家，采取胁迫手段对张实施强奸。
6、2008年4月2日晚，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班某某（女，时年36岁）家，采取胁迫手段先后对班实施强奸。
7、2008年7月16日凌晨，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王某甲（女，时年46岁）家，采取持刀威胁的手段先后对王实施强奸。
8、2008年8月7日晚，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江某某（女，时年27岁）家，采取持刀威胁的手段欲强奸江，因江极力反抗而未得逞。
9、2008年8月28日晚，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王某乙（女，时年52岁）家，采取胁迫手段先后对王实施强奸。
10、2008年11月20日晚，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杨某甲（女，时年50岁）家，使用暴力手段先后对杨实施强奸。
11、2009年2月24日凌晨，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王某丙（女，时年59岁）家，使用暴力手段先后对王实施强奸。
12、2009年三四月份的一天晚上，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镇×××村被害人刘某（女，时年22岁）家，采取胁迫手段先后对刘实施强奸。
13、2009年4月12日凌晨，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王某丁（女，时年27岁）家，采取胁迫手段先后对王实施强奸。
14、2009年5月6日22时许，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镇××村被害人张某丙（女，时年34岁）家，使用暴力手段欲强奸张，因张极力反抗而未得逞。
15、2009年5月7日1时许，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镇××村被害人高某甲（女，时年44岁）家，使用暴力手段欲强奸高，因高极力反抗而未得逞。
16、2009年5月10日2时许，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刘某甲（女，时年28岁）家，采取胁迫手段先后对刘实施强奸。
17、2009年5月14日凌晨，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杨某乙（女，时年27岁）家，使用暴力、胁迫手段欲强奸杨，因杨极力反抗而未得逞。
18、2009年6月19日23时许，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进入夏邑县××乡××村被害人高某乙（女，时年38岁）家，使用暴力手段先后对高实施强奸。
上述事实，有第一审、第二审开庭审理中经质证确认的公安机关在被害人王某丁、刘某甲家提取的床单等物证的照片，被害人高某甲的伤情照片，被害人李某乙、闫某甲、戚某某、张某乙、张甲、班某某、王某甲、江某某、王某乙、杨某甲、王某丙、刘某、王某丁、张某丙、高某甲、刘某甲、杨某乙、高某乙的陈述，证实杨某甲的秋裤、杨某甲家床单、王某丁家床单、刘某甲的阴道擦拭物、刘某甲家床单上的可疑斑迹均系被告人黄红棒所留的DNA鉴定意见，现场勘验、检查笔录，证实公安机关提取了杨某甲秋裤、杨某甲家床单、刘某甲阴道擦拭物的提取痕迹、物证登记表，同案被告人黄栋良的供述等证据证实。被告人黄红棒亦曾供认。足以认定。
三、抢劫事实
2009年2月24日凌晨，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来到夏邑县××乡××村被害人王某戊家，使用暴力手段劫得王家的2只羊（价值共计1000元）。
上述事实，有第一审、第二审开庭审理中经质证确认的被害人王某戊的陈述，同案被告人黄栋良的供述等证据证实。被告人黄红棒亦曾供认。足以认定。
四、盗窃事实
2007年冬至2009年6月，被告人黄红棒与黄栋良潜入夏邑县村民鹿某某、张某丁、荣某某、张某戊、张某己、杨某丙、刘某乙、杨某丁、李某丙、李某丁、李某戊、朱某某、张乙、何某某、李某己、彭某乙、闫某乙、陈某乙、刘某丙、冯某乙、李某庚家盗窃21次，共窃得羊31只、狗11只、鸡6只（价值共计18770元）。
上述事实，有第一审、第二审开庭审理中经质证确认的失主鹿某某、张某丁、荣某某、张某己、杨某丙、刘某乙、杨某丁、李某丙、李某丁、李某戊、朱某某、张乙、何某某、李某己、彭某乙、闫某乙、陈某乙、刘某丙、冯某乙、李某庚等人的陈述，同案被告人黄栋良的供述等证据证实。被告人黄红棒亦曾供认。足以认定。
本院认为，被告人黄红棒单独或伙同他人违背妇女意志，采取暴力、胁迫手段强行与妇女发生性关系，其行为构成强奸罪；黄红棒伙同他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采取暴力、胁迫手段劫取财物，其行为构成抢劫罪；黄红棒伙同他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秘密窃取财物，数额巨大，其行为构成盗窃罪。在共同强奸、抢劫、盗窃犯罪中，黄红棒参与预谋，带头强奸被害人，积极实施抢劫、盗窃行为，起主要作用，系主犯，且作用相对大于同案被告人黄栋良，应当按照其所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黄红棒伙同他人在长达3年的时间内连续实施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强奸、抢劫犯罪，并具有强奸妇女多人、轮奸、多次入户抢劫等加重处罚情节，还实施盗窃数十次，犯罪情节特别恶劣，手段残忍，主观恶性极深，人身危险性和社会危害性极大，罪行极其严重，应依法惩处并数罪并罚。第一审判决、第二审裁定认定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三十五条、第二百三十九条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三百五十条第（一）项的规定，裁定如下：
核准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2012）豫法刑三终字第250号维持第一审对被告人黄红棒以强奸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以抢劫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以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的刑事裁定。
本裁定自宣告之日起发生法律效力。
【律师解读】
一、本案适用法律准确，定性正确
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强奸罪">规定，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奸妇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奸淫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的，以强奸论，从重处罚。强奸妇女、奸淫幼女，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1）强奸妇女、奸淫幼女情节恶劣的；（2）强奸妇女、奸淫幼女多人的；（3）在公共场所当众强奸妇女的；（4）二人以上轮奸的；（5）致使被害人重伤、死亡或者造成其他严重后果的。本案被告人强奸了二十多人，因此符合强奸多人。
二、本案被告人主观恶性更深，人身危险性大
本案被告人在抢劫过程中实施强奸犯罪，利用了抢劫犯罪所造成的对被害人不利的环境，更加恶化了强奸罪的性质和情节，表明被告人的主观恶性大，另外，本案被告人伙同他人在长达3年的时间内连续实施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强奸、抢劫犯罪，并具有强奸妇女多人、轮奸、多次入户抢劫等加重处罚情节，还实施盗窃数十次，犯罪情节特别恶劣，手段残忍，主观恶性极深，人身危险性和社会危害性极大，罪行极其严重，应依法惩处并数罪并罚。
三、两被告人先后对多名被害人实施强奸，属于轮奸
“轮奸”属情节加重犯。情节加重犯是指某罪的罪行达到情节严重或者基准程度罪上具备某些严重情节，造成的客观损害或表现出的主观恶性超出其基准程度罪，从而依法适用加重程度罪刑的犯罪形态。本案被告人在实施抢劫以后同时又对被害人进行轮奸，我国刑法第236条第三款第（四）项规定，只要具备二人以上轮流奸淫这个情节就予以加重处罚，不需要发生被害人伤亡的后果，显然“轮奸”属情节加重犯。本案俩被告人主观上具有轮奸的故意，客观上着手实施了强制行为、奸淫行为，即具备了加重处罚的情节，应属轮奸。
四、被告属于主犯
被告人单独或伙同他人违背妇女意志，采取暴力、胁迫手段强行与妇女发生性关系，其行为构成强奸罪；伙同他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采取暴力、胁迫手段劫取财物，其行为构成抢劫罪；伙同他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秘密窃取财物，数额巨大，其行为构成盗窃罪。在共同强奸、抢劫、盗窃犯罪中，被告参与预谋，带头强奸被害人，积极实施抢劫、盗窃行为，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应当按照其所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
【死刑可能性评估】强奸20多人次（+20分），轮奸（+10分），多次抢劫（+10分），共140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