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红人“秦火火”为什么要感谢辩护律师？
文/邝宪平
据新华网2014年4月17日报道：网络红人秦志晖（网名"秦火火"）诽谤、寻衅滋事一案，今天在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依法作出一审判决：以诽谤罪判处秦志晖有期徒刑2年，以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1年6个月，决定执行有期徒刑3年。秦志晖本人当庭表示不上诉，表明他对判决结果的接受。他是自去年"两高"出台相关司法解释以来，首个获罪的网络造谣者。
秦志晖，1983年12月出生，湖南衡阳人，高中文化。其于2010年7月就职于中国尔玛互动营销公司，负责文案工作。在该公司工作期间，秦志晖熟悉了相关的互联网炒作手法。2011年8月，秦志晖从该公司离职，先后于2012年12月、2013年5月到北京口碑互动营销策划有限公司、北京华迅天下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工作。被捕前秦志晖任北京华迅天下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沈阳分公司社区部副总监。2013年8月19日秦志晖因涉嫌犯寻衅滋事罪被依法刑事拘留，同年9月18日被批捕。
2014年4月11日，秦志晖诽谤、寻衅滋事一案在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开庭审理，在最后陈述阶段，秦志晖表达了“9个感激”：要感激这个时代，有电脑和网络才给了我才能的发挥空间；感激北京，她的包容让我有了很好的工作机会，使我被人认可、被人欣赏；感激记者对我的关注；感激父母对我成长尽到了最大的努力，让我有学习的机会，有安身立命的本钱；感激工作过的公司，给了我工作机会，让我不断成长，走上工作管理岗位；感激公检法机关，他们文明执法，让我感受到了法律的公平；感激微博世界，在这里我与名人沟通交流，他们并不歧视我；感激辩护律师为我辩护；感激北京市第一看守所，管教对我很好，使我感受到了人性关怀的温暖。其中一个感谢就是对他的辩护律师孙晓洋进行了感谢。那么，曾公开宣称：“谣言并非止于智者，而是止于下一个谣言”，一次次突破法律和道德的底线，制造传播各种谣言，扰乱网络秩序的网络红人秦志晖为什么要感谢律师呢？
据媒体报道，秦志晖由于家庭条件不好，为了节省律师费，他主动提出需要法律援助。北京市法律援助中心经过审查，认为秦志晖符合援助条件，于是指派北京市鑫泰洋律师事务所为其提供法律援助。孙晓洋系北京市鑫泰洋律师事务所主任，著名刑事辩护律师，吉林大学法学学士，北京大学法律硕士，现为北京市朝阳区律师协会副会长。以重大职务犯罪、经济犯罪、侵财犯罪等案件的辩护见长。因此，北京市鑫泰洋律师事务所指派孙晓洋律师为秦志晖提供法律援助。
对于秦志晖诽谤、寻衅滋事一案，公诉机关（北京市朝阳区检察院）指控，秦志晖于2012年12月至2013年8月间，使用“淮上秦火火”、“炎黄秦火火”、“东土秦火火”等微博账户捏造损害杨澜、张海迪、罗援等人名誉的事实，在信息网络上散布，引发大量网民转发和负面评论。2011年8月20日，为了自我炒作、引起网络舆论关注、提升个人知名度，秦志晖使用名为“中国秦火火_f92”的微博账户编造、散布虚假信息攻击原铁道部，引发大量网民转发和负面评论。公诉机关认为,秦志晖捏造损害他人名誉的事实在信息网络上散布，造成恶劣社会影响，严重危害社会秩序;编造虚假信息在信息网络上散布，起哄闹事，造成公共秩序严重混乱，其行为已经触犯了刑法，应当以诽谤罪、寻衅滋事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针对指控内容，虽然孙晓洋律师一直辩护认为检方指控证据不足、有关事实不清，但秦志晖本人却表示自愿认罪，相关微博内容也是自己所发。秦志晖说，发布的这些信息都是自己通过百度、论坛搜索以及自己猜测而出，为何针对这些人，他说搜到负面信息时有些生气，想引发网民讨论。而捏造“动车事故对外籍人高价赔偿”的微博时，他说想给铁道部点压力，没有考虑到什么后果，“至少让大家注意到我这个人。”
对于为何当事人和辩护律师意见不一，秦志晖的辩护律师孙晓洋表示，这是为了全面保护被告人权利，且本案证据量大、对比量大，当事人无精力进行比对，无法提出对审理有作用的说法，就在质证阶段把这个工作交给辩护律师。量刑方面，公诉人认为秦志晖没有前科劣迹，可以减轻处罚。辩护人也提到了对秦志晖从轻处理的量刑意见。
我认为，作为秦志晖的辩护人，孙晓洋律师很负责任地针对起诉书指控的两个罪名、五起事实所发表的有关技术层面辩护意见、内容层面辩护意见、诽谤罪公诉程序启动是否符合法律规定，以及对量刑问题的辩护意见等，进行辩护。
2014年4月11日秦志晖诽谤、寻衅滋事一案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开庭审理后，孙律师在浏览当日微博直播和媒体报道时发现，直播及媒体对辩护意见的报道并非全貌，尤其是辩护意见的核心内容未见披露。但是判决书对孙律师的辩护意见结构进行了相应描述，对核心内容进行了回应。尽管有关重要辩护意见被一笔带过，但较之此前的报道，判决书的着笔还是丰富了一些。对辩护人而言，辩护意见被全面披露和报道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唯其如是，才能真正反映辩护意见的深度和广度，才能真正反映辩护工作的质量。从判决书的表述及最终结果看，辩护意见对判决结果产生了一定影响。这可能就是网络红人秦志晖为什么在法庭最后陈述时要感谢孙律师的原因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