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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级上访--上访者的心酸
发布日期:2010-02-23    作者:程才律师
从几个事件回放说起:       (1)2009年2月24日,山东省某市四名民众上访代表前往北京上访,被当地政府领导获悉。当四名上访代表搭乘火车时,当地政府则同时派人驾车前往北京拦截,将其带往北京的齐鲁宾馆,并禁止行动自由。       (2) 曾在“四野”劲旅43军这支战功显赫的英雄部队服役的党新明,两次荣立三等功,一次因公负伤。现为洛阳市某某劳动教养管理所一级警司。因检举揭发有关领导违法乱纪行为而两次受到违法拘禁,前后达26天。       (3)最近,钱江晚报以《百万征清官,是谁的悲哀?》为题,报道了一件极具讽刺意义的事,广东省陆丰市东海镇炎龙村委会高厝村民用了3年半时间,走遍了30多个各级部门,却告不倒一个恶迹累累的村民小组长。于是,40多位村民代表讨论后,做出了“悬赏百万,打倒腐败村官!”的决定经过。       当然类似上访事件远不止这些,略举几例,无非是引起大家的共鸣而已。诚然,最大的尴尬者首先还是上访者,这是毫无疑问的!       曾经有一位村民,因邻居侵权多占了他家的宅基地,本来是小事一桩,结果由于对方失理还不饶人,仗着自己的亲戚是县局局长,放出横话,于是两家最后对簿公堂,因对方的局长亲戚跟法院院长私交甚厚,官司自然打不赢,便选择上访,光找人写举报材料、复印材料,从他家到乡里、县里、省里,杂七杂八费用加起来,就快一两万块钱了,其他的物质和精神损失更不用说。       老百姓上访举报屡屡失败是贪腐官员最大的“定心丸”。       在工作之余,间或从事农村调研和农民工维权工作的人,也就免不了与地方政府官员打交道,不是说地方政府官员们不好,大多数对待老百姓还是比较好的,还是比较关心和体贴老百姓的,但对老百姓真正有感情,处处为老百姓着想和谋利益的不多,为什么要这样评价地方政府官员们?不信你可以到基层群众中去走访、走访,地方政府官员们在老百姓面前,是一副什么样的态度?当老百姓有困难,找到他们身边政府官员,有几人能够按照中央对农村、农民政策、用客观公正的手段来处理、解决老百姓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上访实际是当事人不得已而为之,他要么是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要么就是心中有很大的冤情,求助于当地,解决不了问题,只好一级一级地往上告,最后直至中央。因此,上访是老百姓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之举。       事实也确实如此。多数民众认为:其实中央对咱们老百姓政策是好的,可是,中央政策一到地方就大打折扣,还有很多中央政策一到地方,就被地方政府制定的所谓“地方法规”(土政策)代替了,中央政策再好,地方政府不按照去执行,谁也没办法。老百姓当前对地方政府官员意见最大的,就是少数地方政府官员为了自己升迁,为了自己捞“政绩”,打着所谓招商引资,繁荣地方经济的幌子,官商勾结大搞土地开发,强行低价从农民手中把土地征收过来,转手高价卖给房地产开发商,自己趁机大捞、特捞一把(钱)。老百姓选择上访,实在是在忍无可忍,没有办法情况下,才选择这条路的,选择上访,老百姓们心里清楚的是,轻者冒着打击报复,重者冒着坐牢和生命危险。这样的事例在全国并没有少发生。
   
    一位上访者,在谈到自己辛酸的上访路时说:选择上访,我们心里也很清楚,如果我们的举报、投诉材料,不要说能转到胡锦涛总书记、温家宝总理手里,就是能转到其他中央和省里主要领导手里,我们也就有希望了,明知希望不大,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有时是抱着碰“运气”思想,说不定“运气”好,材料真的转到上面领导手里了……这样“奇迹”有没有?有,不过,实在太少了,假如说群众的举报、投诉地方政府官员严重违规,利用手中党和人民赋予的权力,大搞买官、卖官,大搞官商勾结,大肆索贿受贿、侵吞挥霍国家和人民财产,不要说转到胡锦涛总书记、温家宝总理手里,就是能够转到中纪委,少数政府官员还敢明目张胆的搞“钱”、“权”交易吗?
   
    现在有些地方官员把上访的老百姓视为刁民, 甚至用处理敌我矛盾的办法来对待这些上访者,千方百计来打击报复!故许多老百姓一般不会选择上访。是啊,这也算刁民,那么谁愿意做这样的刁民呢?绝大多数老百姓毕竟是弱势群体啊!         现在一般省级以上的信访部门,往往因为上访事件太多,基本都是联系基层部门,下个“人要接回,问题要处理,不得再上访”的指令了事。但在上访者看来,这些上级的信访部门都很好(因为一般都是好言把上访者劝回,所以态度大都不错),基层政府都很烂。中央唱白脸,基层唱红脸,做恶人。  
  大家或许还有印象,贵州瓮安“6·28”事件发生后,贵州省委书记石宗源等领导从总结这起事件的深层次原因入手,对一段时间以来的干群关系、社会矛盾进行了坦诚的分析和深刻的反思。他们提出的一些看法和观点,引起了人们的普遍共鸣。
   
    石宗源指出,从一起单纯的民事案件酿成一起严重的群体性事件,说明一些地方、一些部门在思想意识、干部作风和工作方式方法上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群众对我们的工作不满意。他特别批评一些地方随意动用警力,一出事就把公安机关推上第一线,甚至用专政手段对待群众,导致干群关系、警民关系紧张。
   
    石宗源书记的分析,直接指向一些地方和部门存在的诸多问题,特别是“用专政手段对待群众”的严重问题,他把“板子”直接打在了这些地方和部门及有关官员身上。瓮安县县委书记、县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等官员已被免职。  
 
    把发生群体性事件的“板子”主要打在官员身上,绝不是对官员、对干部的苛责,也不是对群众、对农民的“溺爱”,而是实事求是地反映了中国的国情,反映了长期以来干群关系的常态。中国现在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市场经济发展和社会发育水平都还比较低,一般地讲,各级党政部门和官员在社会经济生活中占据着相对主导地位,群众则处于相对次要的被主导地位,前者要对许多问题承担主要责任,后者则只能承担次要责任。所以,许多问题(包括一些群体性事件)虽然是通过群众表现出来的,但“根子”却主要出在党政部门和官员身上,“板子”也要打在他们身上。       所以,打板子也好,着力抓一些大案要案也好,出台领导干部个人财产申报办法也好,这些措施对整顿吏治加强党风廉政建设固然重要,但毕竟还没有进入治本的阶段,真正的治本是民选官,结合中国的国情,要真正的做到上级任命官员时,尽量听取民众的意见,由官任官到民选官。毛主席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个官员是不是好官,心中最有数的往往还是群众。若能这样,哪个官员还敢不把群众的利益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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