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人李某（哑吧），女，1953年7月20日出生于河南省内乡县，汉族，文盲，农民，住内乡县湍东镇某村。2005年11月21日19时许，被告人李某因家庭琐事与丈夫王某发生撕打，王某掐住李某的脖子、撕嘴、拽头发，从自家大门前麦秸垛旁撕打至自家西侧山墙处，李某将王某接倒在地，拿起地上的砖头，朝王面部、头部连砸数下，致使王当场死亡。因涉嫌故意杀人犯罪被内乡县公安局刑事拘留，后被依法逮捕。另，被害人王某生前经常酒后殴打被告人李某。

    [审判]

    河南省内乡县人民法院审理后认为，被告人李某因家务琐事在与被害人撕打过程中，不计后果，明知用砖头砸被害人头部可能造成被害人死亡，而采取放任态度，致使被害人死亡，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但被害人生前长期酒后殴打被告人，在事发当时，被害人再次殴打被告人，被告人在与被害人撕打过程中，致被害人死亡，其犯罪情节较轻，应当从轻处罚，故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之规定，判决：被告人李某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分歧]

    对李某的行为应如何定性量刑存在以下三种意见：

    第一种意见是，李某的行为应当定过失致人死亡，应在“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幅度内量刑；

    第二种意见是，李某的行为应当故意伤害致死，应在“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幅度内量刑；

    第三种意见是，李某的行为应当定故意杀人，应在“三年以上十下以下有期徒刑”的幅度内量刑。 

    [评析] 

    一、李某的行为定性问题。该案是定故意杀人或是故意伤害或是过失致人死亡，关键是看被告人的主观故意。本案中，被告人是一名哑人，其当时的主观心理状态无法用语言表述出来，但是应从其客观表现判断主观心理状态。被害人长期酒后殴打被告人，被告人不堪忍受，最终在被害人再次殴打被告人时，被告人与被害人撕打，并不计后果，持砖头砸向被害人头部。被告人虽是一名哑人，但智力正常，她明知持砖头砸被害人要害部位可能致被害人死亡，而放任这种结果的发生，这属于间接故意，故应当对被告人定故意杀人罪。

    二、对被告人的量刑。《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在司法实践中，情节较轻一般是指长期受被害人迫害、出于义愤杀人，大义灭亲等情形。该案中，被告人长期受被害人殴打，不堪忍受而杀人，属于情节较轻，应当在“三年以上十下以下有期徒刑”的幅度内量刑较为妥当。

    笔者同意第三种意见。法院对被告人的定罪准确，量刑适当。

杨红 冯云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