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传销案件中人数认定问题的思考
关于传销案件中人数认定问题的思考
传销是一种违法行为，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但传销达到何种程度将受到刑事处罚，普通人可能就不得而知了。
根据<刑法修正案七修改>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之一：组织、领导以推销商品、提供服务等经营活动为名，要求参加者以缴纳费用或者购买商品、服务等方式获得加入资格，并按照一定顺序组成层级，直接或者间接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计酬或者返利依据，引诱、胁迫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骗取财物，扰乱经济社会秩序的传销活动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根据该条法律规定，只有传销的组织者、领导者，才会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一般的参与者是不构成该罪的。
那么，传销组织中的领导者、组织者在什么情况下会被定罪量刑呢？根据最高人民法院
、最高人民检察院、
公安部2013年颁布的《关于办理组织领导传销活动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第一条的规定“以推销商品、提供服务等经营活动为名，要求参加者以缴纳费用或者购买商品、服务等方式获得加入资格，并按照一定顺序组成层级，直接或者间接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计酬或者返利依据，引诱、胁迫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骗取财物，扰乱经济社会秩序的传销组织，其组织内部参与传销活动人员在三十人以上且层级在三级以上的，应当对组织者、领导者追究刑事责任。”也就是说，组织者、领导者的下家人数要达到三十人以上且层级在三级以上的，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
问题又来了，三十人在法庭审理中该如何认定，一般来说，刑事案件对证据的要求比民事案件严格的多，而且禁止进行推定、估计，比如，一个传销组织，按照组织结构为：发展层、A岗、B岗、C1、C2、C3等五个级别，发展层满了27人后，会晋升为A岗，继续发展，A下面的发展层又满27人后，A岗的人就升为B岗，这时，理论上计算，一个B岗下面有3个A岗，每个A岗下面有27人，B岗下面应当有81人+3人=84人，那么这个B岗人员就达到了被追究刑事责任的条件。但是要证明B岗下面的人数确实是84人，一般来说，就应当有84个下家的证言和缴费记录证明才可以，但现实中，很多参加传销的人员可能没有实际缴费，可能在公安机关打击后不知去向，很多人无法联系上，而且还存在一种情况，就是有的传销人员为了尽快升级，自己花钱抢点，所以公安机关在调查参与人员具体数量时，很难将全部证人证言收齐，在这种情况下，根据《关于办理组织领导传销活动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第一条第四款的规定：“办理组织、领导传销活动刑事案件中，确因客观条件的限制无法逐一收集参与传销活动人员的言词证据的，可以结合依法收集并查证属实的缴纳、支付费用及计酬、返利记录，视听资料，传销人员关系图，银行账户交易记录，互联网电子数据，鉴定意见等证据，综合认定参与传销的人数、层级数等犯罪事实”，可以根据其它的证据综合认定，这些证据中，银行的交易记录应当说非常重要，但仍然需要其它证据相互佐证才能证实传销人员的数量，本人在办理的一起传销刑事案件中，公诉机关在公诉书中指控我的当事人组织内部参与人员最少120人，属于情节严重情形，应当判处5年以上有期徒刑！经过开庭质证和辩论，本律师根据刑事证据的规则要求出发，对公诉机关关于人数问题进行质证辩论，最终人民法院才难了本律师的辩护意见，认定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内部参与传销人员至少120人，属情节严重，证据不足，本院不予支持，被告人郑*及其辩护人的辩护意见，本院予以采纳”。最终判处了2年6个月的有期徒刑，相比较5年起步的“情节严重”的量刑，当事人及我本人对本次辩护都相当满意。
综上，关于传销人员的人数认定，必须根据刑法的证据规则及司法解释的规定进行举证论证，绝对不能进行推定或简单的进行综合认定。
燕郊刘洪斌律师
2018.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