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咨询的正确打开方式
时间成本是整个律师行业永恒的话题。不得不说的是，无论是律师还是律师事务所，都在寻找各种手段，以求在法律服务的各个阶段节约时间成本。可总结下来，无外乎“开源节流”的经典原则，只是在不同阶段会有不同的重心而已。
以风口浪尖的法律咨询阶段为例，律师们几乎是粗鲁地选择了以“节流”为重心——或者至少看上去是这样。这也是以“律师应该拒绝免费咨询”为主题的文章在朋友圈款款人气爆棚的原因。但真的每个律师都有这种壮士断腕的气魄说自己绝不接受免费咨询吗？
其实，多数的律师还是处于“期望被咨询”与“害怕被咨询”的纠结中无法脱身。
造成这个现象的根本原因在于，律师本身的生产力和律师事务所目前整体作业的方式还无法应对大规模的市场需求。
律师拒绝免费咨询的原因：
1.律师接受免费咨询是对自己宝贵时间成本和智力成本的不尊重。客户会认为你是律师，就应该什么法律问题都能解答。而实际上律师只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出负责任的解答。所以一旦遇到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律师会花掉太多的时间，而且结果不一定靠谱专业。
2.多数的“散客”咨询是因为朋友交情，或是在公司顾问过程中产生的个人业务。也正是基于这种原因，用户会随时随地联系律师，而且在提出问题时难以避免混乱和啰嗦，极其耗费律师的时间和精力。更重要的是，这个时候律师还不好提收费的要求。
3.传统律师服务遇到互联网以后，看起来是把律师与一个更大量级的市场连接起来，却更暴露了律师行业生产力低下的现状。面对大量的网上咨询，单凭律师个人的能力无法快速识别和筛选出有委托需求的有效用户。反倒是被很多在律师看来“乱七八糟”的提问牵扯了自己的精力，最终让“免费咨询”成了一个让律师反感、用户也没得到应有服务的营销噱头。
但毫无疑问的是，咨询市场其实是律师舍不得放弃却不知道如何着力的大市场。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2014年法律咨询的人数就达到了464.6万人次，更重要的是，线上咨询的数量远超线下咨询。仅国内一个大型的在线法律服务平台的单日咨询总量就可以达到60万以上。
个个是人精的律师们不可能看不见这样大的一个市场，特别是那些年轻律师们，在没有资源、没有背景的情况下，选择拒绝被咨询，不过是因为以人力来筛选如此庞大的咨询市场是不可能的。
从另一方面来说，在一个成熟的市场环境下，消费者为自己接受的服务支付给供应端对价是理所应当的。为什么在现有的咨询体系内，用户不愿意为律师咨询付费呢？
最核心的原因在于律师的专业无法被用户感知，而且用户没有能力比较不同价位的律师服务之间的差距。简单来说，律师和用户之间还是一个互相都无法理解的阶段，自然用户是不愿意为一个自己无法感知的服务付费的。
从现状来说，律所和律师在用户面前提高自己专业识别的方式是提高自己律所的装修水平或者是穿得体面。这样的方式也不错，但并不能打破用户和律师之间的信息差，无法从根本上解决让用户甘心付费的问题。这样又反过来导致律师不愿意加强咨询端服务的质量，也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这样倒可以看出，律师们拒绝免费咨询的背后，其实是害怕这种完全不加筛选和加工的咨询。
所以，律师行业应该做的是找到一种更高效的咨询方式，改变传统的让用户和律师都糟心的咨询模式，而不是粗鲁地拒绝所有的免费咨询。
那么这种新的咨询方式应该具有哪些特点呢？
首先，如果看到单纯依靠人力无法达到既快速筛选有效用户又满足不同层次的咨询需求，这个时候就应该找到互联网这种方式，让系统（机器）来应对大量级的咨询需求，毕竟互联网已经在其他行业实现了生产方式改革和生产力提高。
其次，新的咨询方式必须能够实现在咨询阶段收集用户基础事实、进行基础法律检索和法律研究的目的。这样的好处是，把初步判断结果给到用户后，用户会具备和律师之间的对话能力，可以有依据来判断律师的专业水平。
对于律师来说，那些基础的、重复的法律研究工作就被系统代替了，可以直接就用户的问题进行深层次的咨询，这样可以大大节约沟通成本。而计算机系统最直接的好处在于，它能够真正实现提供7×24小时的不间断服务。
当用户知道了自己的问题，感知到了律师对自己问题的专业分析后，对于用户咨询端的收费，就成为自然而然的事情。毕竟，每一份靠谱的咨询都是律师心力的付出，应该被市场承认。
所以，免费咨询背后的时间成本和人力成本才是律师们甚至是要以宣言式的方式拒绝的根本原因。但在咨询这一点，恰恰也是变革传统法律服务、提高律师行业整体生产力最佳突破口。
◎来源：法秀，作者：严青，文章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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