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处】本网首发
【关键词】回答；龙城飞；死刑
【写作年份】2011年


【正文】

　　一、死刑与政治

　　关于死刑存废的派别是称为保守派还维新派，还是称为保留派和废除派？这只是文字游戏，没有一个主张废除死刑的人，不主张替代刑。没有明确的论述替代刑，只是他认为，现在谈替代刑，还为时过早。因为这既是一个立法问题，也是一个制度问题。一个刑种的设置，需要制度的支撑。我们当前的国家制度，不可能支撑，废除死刑理论，从现在的立法便可以看出这一点！这个问题过于敏感，我不想在废除死刑论中加以论述。保守和维新，更多的时候表现为政治层面。当我们使用在法律层面的时候，就是要表达一个问题。法律是现实的，但是推动法律进步，毫无疑问，他是政治的，并不是法律本身的。所以说，废除死刑，并不是中国的法律问题，是中国的政治问题。因此我更喜欢使用保守派还维新派这样的字眼。

　　关于死刑是谁的观点，我想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废除死刑，在当代中国，还仅是一个观点，并不是一项社会制度。到了制度层面，往往上升到法律层面予以保护，而观点的层面，尤其是在野人群的观点，在我们这个国家，是不可能上升到政治层面和法律层面。无论您怎么说，废除死刑的这个观点，并不是“老百姓”的，那么他与执政者都是很遥远的。而老百姓的对应词是当官的，当官的是什么？就是现在大大小小的执政者。学者是不是执政者，这是一个问题。那么，还有一些问题，老百姓的外延有多大？他的边际效力在哪里？学者的为外延有多大？他的边际效力在哪里？老百姓和学者这两个概念，是相容关系？还是不相容关系？如果不能解决这些问题，凭什么说学者不是老百姓！

　　另外废除死刑和老百姓有关吗？老百姓都支持就能废除死刑吗？就算老百姓支持，也得有一个形式表达吧？老百姓利用何种形式表达自己的观点？是网上的评论？还是报纸的发稿？还是仰天长呼：“我要废除死刑！”在当今，没有老百姓发表政治观点的时代，要求老百姓有一个表达自己政治观点的形式，简直就是一种奢求。而以老百姓说事，谁说都是在摸老百姓的迷糊。所以说，我主张的废除死刑，要求的是说理，不要把老百姓抬出来，作为保留死刑的冤大头，来和我说理。

　　中国的老百姓，常常被抬出来，充当冤大头！当说到人民民主时，老百姓被抬出来，充当了人民！于是，人民和老百姓成了同义语，共同表达冤大头。当对外表达下流的观点时，老百姓被抬了出来，说什么中国的老百姓不答应。当提到执政党执政的合法性问题时，这是人民的选择！更有甚者，还说什么这是历史的选择！历史这个东西是什么？叫他有什么，就有什么吗？

　　说到死刑是不是错案！问题是的结果，可能并不唯一！如果从法律的角度看，李昌奎的一二审判决，都不能说是错案！如果从政治的角度来看，那就得看谁的政治了。从死刑废除论者的政治角度来说，一审是错误的。从李昌奎的亲属的角度来说，有可能认为李昌奎的行为是正确的呢！因为在宗族交叉的中国农村，宗族问题，不是小问题，杀人案往往因此引发。在中国农村，如果一个宗族在一个村是弱势的，那么就很可能背井离乡，这是非常残忍的现实。所以，每个家族，都希望在宗族冲突中，有人站出来，牺牲自己，以保护宗族利益。中国的这种现实，是几千年沉淀的结果，宗族大仇杀，在中国历史上，并不少见。所以说，作为一个死刑废除论者来看，一个宗族仇杀者的罪孽，要远远低于死刑制度的罪孽。

　　死刑制度本身就是一种恶，就是一种罪孽，无论是从自然的角度，还是从文化的角度，这都是没有疑问的一个问题。死刑制度的合理性在于以恶制恶，不在于死刑制度不是恶，这是没有异议的。如果出现了一个错案，以恶制恶这个前提没有了，剩下的就是司法的罪恶了。所以，为了彻底防止司法以这种方式作恶，就要彻底废除死刑。聂树斌案、佘祥林案都是错案吧！如何纠正呀？尤其是聂树斌！

　　最近，要修改刑事诉讼法，就是要解决刑讯问题！程序问题解决不了，根本就不能保证实体内容的正确。所以，虽然从当前的中国的法律视角来看，死刑问题不等于错案。但是在当前，中国的错案率如此高，还是要废除死刑好！因为，死刑一旦错了，那就是人命关天呀！对了，中国人还有这句话呢？与杀人偿命是子母句。我就不知道，判决聂树斌案死刑的法官、审判委员会成员，是否像古代的错判死刑的官员那样，被严厉的追究责任！这还是程序问题，在我们这个责任不能落实的审判程序中，最好废除死刑，因为一旦有人冤死，他就不好再引用杀人偿命这句名言了。因为他找不到杀人者，只能成为一个永远的冤死鬼。人命关天，无从谈起。

　　二、死刑制度和民主

　　“民主是人民做主”这样的回答是正确的，但是只是内容，却不具有形式。如果我们说，真正的民主制度就是普选制，那么这里的民主也是一个修饰语，修饰制度。那么，民主——人民做主——人民主权的内涵外延到底是什么？我认为，这样的表述只是民主的内容，并不是民主的形式。有民主形式反映的内容，才是真正的民主。

　　认识民主，需要分析民主的形式所反映的内容，他有很多层次。第一层面，就是政治层面。现在民主的政治形式主要有总统制、内阁制、人民代表制。总统制的普选制，是比较好的民主形式。不是普选产生的总统，像卡扎菲、萨达姆，不都是独裁者吗。也就是说，不是国家元首叫总统，就是民主制度好的国家。

　　民主的第二层面，就是道德层面和文化层面。在这个层面内，最少还有两个层面。每个人都是国家的主人，包括死刑犯，他也是国家的主人，并不是总统是国家的主人，这是一个层面。

　　国家的权力之所以，国民都遵守，原因是大家具有默契，也就是说，大家都愿意遵守多数人推出原则。但是这一原则是有例外的，就是国家需要遵守利民性。怎样利民？就是对每一个国家个体的权利和自由给予尊重。在这个层面内，民主便可以广泛的深入到社会的各个方面。

　　民主制度的多数人选出的议员，多数通过立法的制度。通过这个制度立出的法律，反过来约束全民，必须遵守每个人的自然权利，有利于每个人。杀人犯杀害他人，是他不遵守法律，也不遵守道德，不遵守文化，更不遵守人的自然权利。法律规定不允许杀人，但是国家杀死杀人犯，难道这不是悖论。国家此时也是不遵守道德，不遵守文化。这对杀人犯来说，他是可以不服从的，因为国家违反了利民性，也就是说不利于杀人犯，在自然权利来看。要知道，多数人通过的法律，并不是每一个公民都要签字服从。而在这个层面上，每个杀人犯反抗政府，是要收回政治授权，具有了合理性。这样，一个民主制度，岂不又成了枪杆子里的政权，自封的民主政府。

　　民主的要义是公民做主，什么是做主，就是有绝对的自由。但是上升到政治层面，到法律层面，所做出的做主，无非是自主填一张选票，投一张选票，选举某一个人而已。在这个层面，民主只是放弃了部分政治权利和自由。而议员们立法剥夺他们的生命，要知道生命权是超越自由的，因此从代理的角度来说，立法者们，超越了多数人授予他们的权利。也就是说，民主是从保护自由这个角度出发的，那么立法只能限制自由。也就是说，限制自由以外的针对人身刑罚，立法者的表决是超越民主的专断。

　　三、死刑制度和文明以及人道

　　“文明是指人类所创造的财富的总和”，这个观点我不反对。“文明的实质是人与人在各方面都平等，包括物质分配平等、政治地位平等、精神状态平等”，但是这个观点我反对。既然文明包括精神和物质，那么包括中华民族的古文明在内的人类成果，都应该是文明，包括亲亲尊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我是说，文明没有实质，假如有实质的话，也不可能是平等。父母抚养儿女，本身就是不平等的吗，但是我们不能说他不文明。

　　废除死刑的论点被提出来以后，一直就作为一种人类的文化的文明成果，被各个国家倡导和推行。说废除死刑论点以及各种论述，并不是人类的文明，我想，这个观点有待商榷。杀人偿命作为一个文明成果，在中国被宣扬了几千年。现在有人提出，杀人者也该得到文明的处罚方式，很多人出来反对。原因就是这个新的人类文明成果，还不能被中国的现行立法者接受，没有废除这个立法。也不能被另一些人接受，不能赞成这个观点。说是老百姓不能接受，这个老百姓是谁？又回到了上面的问题。老百姓是全部还是个体？如果是个体，具有整体的代表性吗！如何反应这个代表性？

　　杀人偿命，也是一个文明成果，我不反对！这个文明成果的孪生兄弟大家别忘了，就是人命关天。天指什么？是天空还是另有所指？要我看，在过去，就是皇帝老儿的天下。所以，古代官员，杀错了人，那是什么后果。现在没有人将人命关天了，因为宗族的社会结构基本上被打破了，进入了现在人的社会结构。一个人死了，关系不到整个宗族的兴衰。在看我们现在，审判委员会和合议庭杀错人怎么样？我不说大家都清楚！而废除死刑也要有新的替代刑，这个替代刑大家是能够找到的，国外也有成功的立法例予以借鉴。

　　现在，我们国家实行针刑，说是无痛苦，说是很文明。我倒是不这样认为？没有痛苦，对于厌世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诱惑，这是不是变相的刺激了犯罪。大家都说美国没有废除死刑，用以反对中国可以不废除死刑。那么美国的死刑是电刑，极其残忍，我们为什么不去效仿呢？美国不一定处处都好，但也不一定处处都坏，我们是文明人，所以要学习人家的文明！

　　我们为什么要倡导针刑，就是说我们社会主义国家也是讲文明的，也是讲人道的。文明，在普通意义上，他的反义词是什么？是野蛮！野蛮如何定义？是粗野，是蛮横，它的引申义是什么？是残忍、残暴。人道是什么？是仁义，是救死扶伤。人道的反义词是什么？也是残忍、残暴。从这个角度来说，文明和人道是同义语。死刑无论是电刑，还是针刑，难道不是残忍的。一个生命，被剥夺了，我们说他不残忍，说不过去吧！因此，死刑制度，不是现代人的文明制度，更不是人道的制度。废除了死刑，通过自由刑约束杀人犯，难道不比一枪打死他更有意义吗？




【作者简介】
黄秩和，单位为内蒙古原法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