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诉机关辽宁省葫芦岛市人民检察院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阎某，男，X年X月X日出生，汉族，退休干部，住（略）。（被害人、轻伤）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马某，女，X年X月X日出生，汉族，退休工人，住（略）。（被害人、轻微伤）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穆xx，女，X年X月X日出生，满族，无业，住（略）。被害人闫某之妻。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闫某，男，X年X月X日出生，汉族，住（略）。被害人闫某之子。
法定代理人穆xx，闫某之母。
被告人那某（那某顺），男，X年X月X日出生，满族，初中文化，无业。捕前住（略）。1996年11月19日因犯故意杀人罪（未遂）被黑龙江省五常市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十年。2006年3月1日因犯盗窃罪被沈某市X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2007年5月29日刑满释放。因本案于2008年8月13日被刑事拘留，同年9月19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兴城市看守所。
指定辩护人催子衡，系葫芦岛市法律援助中心律师。
被告人张某乙，男，X年X月X日出生于（略），汉族，初中文化，无业，捕前住（略）。2003年9月8日因犯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罪，被（略）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四年，2006年6月16日刑满释放。因本案于2008年8月14日被刑事拘留，同年9月19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兴城市看守所。
辩护人张某丙，系辽宁开智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董某，男，X年X月X日出生于（略），汉族，小学文化，无业，捕前住（略）。2000年6月8日因犯盗窃罪被辽宁省阜新市彰武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2008年4月23日刑满释放。因本案于2008年8月13日被刑事拘留，同年9月19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兴城市看守所。
指定辩护人杨力，系葫芦岛市法律援助中心律师。
被告人赵某某（绰号胖X），男，X年X月X日出生于（略），汉族，小学文化，农民，捕前住（略）。因本案于2008年8月14日被刑事拘留，同年9月19日被逮捕。现羁押于兴城市看守所。
指定辩护人周润华，系辽宁一鸣律师事务所律师。
辽宁省葫芦岛市人民检察院以葫检刑诉字（2009）第X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那某、董某、张某乙、赵某某犯故意杀人罪，于2009年6月25日向本院提起公诉。其间，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阎某、马某、穆xx、闫某提起附带民事诉讼。本院于2009年7月16日作出（2009）葫刑一初字第X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人那某、张某乙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处被告人董某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处被告人赵某某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四被告人共同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阎某、马某、穆xx、闫某各项经济损失共计人民币x.5元，互负连带赔偿责任。
宣判后，被告人那某、董某服判。被告人张某乙、赵某某及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阎某、马某、穆xx、闫某提出上诉。
案经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审理认为，本案部分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发回我院重新审判。
我院将此案退回公诉机关补充侦查后再行起诉。本院依法另行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合并审理了本案。葫芦岛市人民检察院检察员姜来臣、王振峰出庭支持诉讼。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阎某、马某、穆xx，被告人那某及其辩护人催子衡，被告人张某乙及其辩护人张某丙、被告人董某及其辩护人杨力，被告人赵某某及其辩护人周润华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辽宁省葫芦岛市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赵某某与被害人闫某因承包沙场问题产生矛盾，二人曾“定点”解决，使矛盾激化。2008年4、5月份某日，赵某某找到被告人张某乙，让张某乙闫某“办了”，并分三次给张某乙人民币x元。张某乙随后找到“狱友”董某，二人准备了尖某等作案工具，多次到闫某家“踩点”，董某又找来“狱友”那某帮忙，准备了铁某、头套等。同年7月28日凌晨2时许，张某乙驾车载那、董某人到闫某村外，那某、董某戴头套进入闫某，张某乙在村外等待接应。那某手某铁某、尖某，董某手某三角刮刀，冲入闫某室内，对闫某砍、扎、砸，闫某跑出室外后死亡。闫某之父阎某及闫某之母马某闻讯后进入室内阻拦，被二人砍伤。经法医鉴定：闫某系被他人用锐器刺破肺脏，失血性休克死亡。阎某身体损伤程度为轻伤。马某身体损伤程度为轻微伤。
案后，张某乙分别给那某、董某人民币x元，二人逃回沈某。被告人那某等四人于2008年8月13日、14日相继被抓获归案。公诉机关为上述指控，向法庭举证，即被告人那某、董某、张某乙、赵某某供述，被害人阎某、马某陈述，证人赵某、穆xx等证人证言，现场勘查笔录、法医学鉴定书、物证三角刮刀、旅游鞋等证据。
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那某等四人目无国法，持械杀人，致一人死亡，一人轻伤，一人轻微伤，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之规定，应当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刑事责任。四被告人系共同犯罪，应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十五条之规定处罚。被告人那某、董某、张某乙系累犯，应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六十五条之规定追究刑事责任，提请本院依法惩处。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阎某、马某、穆xx、闫某请求：1、依法追究四被告人故意杀人罪的刑事责任。2、判令赔偿经济损失（略）元。
被告人那某对起诉书指控的罪名和事实无异议。其辩护人提出：（1）被告人那某为帮助朋友出场，参与进本案，并非是本案主谋，其参与杀害闫某是受董某授意，对那某以故意杀人罪定罪量刑，证据不足。（2）那某是在与闫某搏斗过程中，伤害的闫某，且伤害的部位是背部，没有杀死闫某的主观故意。其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辅助作用，属从犯，请求从轻处罚。
被告人张某乙及其辩护人对起诉书指控的罪名提出，张某乙告诉那某、董某“办”闫某，意思教训闫，并非是让剥夺闫某生命，该行为不构成故意杀人犯罪。
被告人董某对起诉书指控的罪名提出，其没有杀人动机，就想打闫某一顿。其辩护人提出，张某乙找董某的目的也是将闫某打伤或打残，并没有要剥夺闫某命的故意。董某的行为不构成故意杀人罪，应认定故意伤害罪。
被告人赵某某对起诉书指控的罪名提出，其让张某乙找人打闫某，没让杀闫某。辩护人提出赵某某没有直接参与犯罪，犯罪的结果超出了事先的故意，认罪态度好，能赔偿被害方经济损失，应从轻或减轻处罚。
经审理查明，被告人赵某某因经营沙场与被害人闫某产生纠纷，双方讼至法院，权属尚未明确。在此期间，双方又“定点”解决未果，导致矛盾激化。2008年4月某日，赵某某找到被告人张某乙提出，要报复闫某，张某乙意并收下赵某某分三次给的人民币x元。之后，张某乙找“狱友”董某预谋，并准备了作案工具尖某、三棱刮刀、铁某、口罩，到闫某家附近进行多次踩点，伺机作案。被告人董某恐人手某够，与张某乙商议邀约他人入伙，为此，董某于2008年7月27日找来其“狱友”那某赶赴兴城市。那某又提议购置铁某及女式长筒丝袜，以方便作案、隐匿行藏。当日夜，张某乙驾车将那某、董某送到闫某居住在（略）落他处等候接应。那某、董某更换衣服及鞋后，潜入闫某家院内躲藏窥探。次日凌晨1时许，那某持铁某、单刃尖某，董某持三棱刮刀，二人蒙面闯入室内，将警觉而出的闫某母亲马某击倒，又闯入闫某卧室，对闫某头、肩、背、腹部等处砸、扎，厮打中，那、董某人将铁某及三棱刮刀掉落在闫某室内。闫某之父阎某在拦阻中亦被扎伤，闫某逃出院外后倒地某亡。那、董某人相继追出院外，与张某乙会和，张某乙驱车载二人将凶器及衣物丢弃，并分给二人各人民币x元。二人潜逃至沈某市，于2008年8月13日被公安机关抓获。被告人张某乙、赵某某于同年8月14日亦相继被公安机关抓获。经法医鉴定，闫某系被他人用锐器刺破肺脏，失血性休克死亡。阎某身体损伤程度为轻伤。马某身体损伤程度为轻微伤。
附带民事部分经审理查明：被害人闫某的死亡赔偿金人民币x元×20年=x元，伤葬费人民币x元，闫某抚养费人民币x元×17年÷2人=x.5元，医疗费人民币x元，护理费人民币1000元，伙食补助费人民币500元，交通费人民币2500元。共计人民币x.5元。
认定上述事实并经法庭质证予以确认的证据有：
1、证人马某（闫某之母）陈述：2008年7月28日凌晨1时许，我家的狗叫的很凶，我出门去看，从前门进来两个蒙面人，我头部被一人打了。我就喊，蒙面二人进了西屋（闫某居室），我老伴阎某也进入西屋，屋里打起来了，后二个蒙面人由屋跑出，闫某父子追出屋后，闫某倒地某亡的事实。此节与被告人阎某陈述相符。又证实，案发前曾有可疑男子在其家附近出现。
2、证人阎某（闫某之父）陈述：案发当日夜，我听见妻子马某喊声后，进入闫某卧室内，见两个蒙面男子持刀正在与闫某厮打，我也上前与该两个男子对打，身上被刺了几刀。后闫某逃出院外，两个男子追出，我也随后跑出，在东房山处见到闫某趴在地某，后120赶来，闫某抢救无效死亡的经过。又证实，闫某与胖三（赵某某）有矛盾。
3、证人穆xx（闫某之妻）证实：案发当日凌晨1时许，两名男子闯进了我和闫某的居室内，各持一把刀砍扎闫某后逃跑的过程。该两名男子用肉色丝袜蒙面。另证实其婆母马某被打倒一节。与被告人那某、董某供述的作案时间、地某、持刀、蒙面等细节相符。
4、葫芦岛市公安局出具的葫公（刑）勘（2008）X号现场勘查检验笔录及照片证实，现场方位及中心现场情况。该现场勘查记载，院门外墙有攀爬痕迹，地某有两种行进足迹及中心现场内有抡溅血迹，现场遗留的铁某三棱刀一段，木柄铁某一把等现场情况与被告人那某、董某供述的作案前翻墙入院内潜藏，作案中将凶器失落等情节相符。
5、葫芦岛市公安局物证鉴定所出具的公（葫）鉴（法医）字（2008）X号法医学检验鉴定书证实，关于成伤机制：（1）根据死者闫某头部损伤的形态、特某、程度，分析认为系被他人用钝性物体打击形成。（2）根据死者闫某肩、背部损伤的形态、特某、程度分析认为系被他人用锐器刺切形成。（3）根据死者在右腹部及左前臂损伤的形态、特某、程度，分析认为系他人用三角形锐器刺切形成。鉴于死亡原因：根据死者闫某右胸腔积血x，认为其死亡原因系肺破裂造成休克。头部、腹部及肢体损伤为非致命伤。鉴定意见：闫某系被他人用锐器刺破肺脏造成失血性休克死亡。尸体检验照片。
6、兴城市公安局物证鉴定室出具的公（兴）鉴（法医）字（2008）X号法医学检验鉴定书证实，被害人阎某身体损伤程度为轻伤。法医鉴定文书及伤情照片。
7、兴城市公安局物证鉴定室出具的公（兴）鉴（法医）字（2008）X号法医学检验鉴定书证实，被害人马某身体损伤程度为轻微伤。法医鉴定文书及伤情照片。
8、葫芦岛市公安局物证鉴定所出具的公（葫）鉴（法D）字（2008）X号生物物证鉴定书证实，送检的东屋地某血为阎某所留，中屋地某血为马某所留，西屋炕上血迹、锤子及三棱刮刀上血迹为闫某所留，西屋门上混合血迹为闫某及那某所留，砖红色及深蓝色衬衫未检验出血迹。鉴定文书。
9、被告人赵某某供述：2005年间，我因经营沙场一事与闫某产生矛盾，现在还在法院处理，双方曾各自纠集人手“定点”解决未果，后矛盾加深。因此，我在2008年4、5月份雇佣张某乙找人打闫某，并分三次陆续给张某乙计人民币x元。后来得知闫某被杀死了，知晓是张某乙人干的。其供述找张某乙分三次给付人民币x元的情节与张某乙供述相符。其辩解，只想让张某乙找人打闫某，让闫某丢脸，没想杀人。证人穆xx、被害人阎某亦能证实此案件起因。
10、被告人张某乙供述：2008年4月，我受赵某某所托要我“办”一个人。直到案发前，赵某三次给我人民币x元。我找来狱友董某，董某次来到兴城，住在我家，我俩雇车、购买尖某及三棱刮刀并到闫某家附近多次踩点。2008年7月27日，那某加入，又购买了铁某、丝袜等作案工具。案发当日，我驾车带那、董某人来到现场附近，那、董某人入室行凶，我在外面接应，得手某抛弃相关物证及分钱的犯罪事实。所供事前踩点、购置凶器种类、开车接应、抛弃相关物证、分钱数额等情节与被告人那某、董某供述相符。又供述，赵某某未明确指示要把闫某“办”什么样，我理解的“办”就是打残或者打死。我交代那某和董某说，不管怎样，你俩不能掉里。
11、被告人董某供述：我受雇于张某乙，案发前来到兴城，多次与张某乙共同踩点，购买凶器，又提议并找到那某入伙，购买了铁某、女式长筒丝袜。案发当日凌晨1时许，我与那某蒙面，戴手某，我手某三棱刮刀，那某拿单面刃尖某、铁某闯入室内对闫某及其家人进行了砸、砍、扎。我的三棱刮刀扎折了。得手某与张某乙会和，分钱并潜逃的犯罪事实。所供情节，与被告人张某乙、那某供述一致，与被害人阎某、马某陈述及穆xx证实相符。还供述，张某乙说要把闫某杀死。所供将三棱刮刀扎折的情节与现场提取到的一段铁某三棱刀吻合。
12、被告人那某供述：我在2008年7月27日应董某之邀来到兴城帮人打架，与董某、张某乙见面后，为方便作案及隐藏行踪，我提议购买了铁某和女式丝袜。当日夜间，我与董某两次翻墙进入被害人家院内躲藏，待确认被害人在室内后，于次日凌晨1时许，更换衣物、鞋子后二人蒙面，戴上口罩。我持单面刃尖某及铁某，董某持三棱刮刀闯入室内。我先用铁某打一个闻声而出的老人，然后进入闫某室内。我与董某持凶器对闫某及阎某砸、砍、扎。我的铁某和董某的三角刮刀丢失在现场。后闫某跑出屋，于院外摔倒，我与董某追出，后与驾车接应的张某乙会和，张某乙分给我和董某各人民币x元后逃回沈某。其供述持铁某打击被害人闫某头部损伤的形态、特某、程度系被钝性物体打击形成相吻合。又供述，持单刃尖某扎闫某身体，与闫某、背部损伤形态、特某、程度系锐器刺切形成相吻合。其供述的犯罪时间、地某及作案过程等具体情节与被告人董某、张某乙供述相符。又供述，张某乙明确指使二人将被害人杀死。根据尸检鉴定意见及那某用单刃尖某，董某用三角刮刀加害闫某的事实，认定致命伤为那某持单刃尖某刺扎形成。
13、证人李树伟（闫某的姐夫）证实：2008年7月28日凌晨，我接到闫某之妻穆xx电话称，其家进人了。我赶到闫某家院外胡同中间时发现闫某趴在地某，后背流血，我遂报警的事实经过。
14、证人赵某（五金商店店主）证实，案发前某日下午4时，两个男子来买锤子。锤头是熟铁某质长方形两面头，木把长30厘米左右，卖价15元。此节与被告人董某供述以15元买锤子一节相符。
15、证人闻xx证实：我曾通过张某乙介绍认识一个叫老五的阜新人说要做煤炭生意。并证实，老五的手某号是（略）。证人裴艳玲亦证实，2008年7月份，有个外地某老五曾在她家居住一个星期左右。与被告人董某供述，案发前曾来到兴城市，自称老五，通过张某乙认识了一个姓闻的朋友，谎称要做煤炭生意的事实相符。
16、被告人董某到案后带领公安机关指认了作案及抛弃衣物、手某、丝袜现场。根据其供述及指认情况，公安机关提取了案发当日由被告人张某乙提供，那某、董某作案时所穿的衬衫及鞋、口罩、手某、女式长筒丝袜。上述物证经庭审出示，被告人张某乙、那某、董某辨认，确系作案所用。上述情况有公安机关指认笔录及照片予以证实。
17、凶器三棱刮刀、铁某照片庭审出示，经被告人辨认，三棱刮刀确系董某作案所用，铁某确系那某作案所用。（物证）
18、黑龙江省五常市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及释放证明书证实，被告人那某曾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减刑后于2004年8月27日获释。沈某市X区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及释放证明书证实，那某因犯盗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年6个月，于2007年5月29日获释。被告人那某系累犯。（刑事判决书及释放证明）
19、辽宁省彰武县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及释放证明书证实，被告人董某曾因盗窃犯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1年，减刑后于2008年4月23日获释。上述法律文书证实，被告人董某系累犯。（刑事判决书及释放证明）
20、（略）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及释放证明书证实，被告人张某乙曾因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犯罪被判处有期徒刑4年，减刑后于2006年6月16日获释。上述法律文书证实，被告人张某乙系累犯。（刑事判决书及释放证明）
21、户籍证明证实：那某，X年X月X日出生；张某乙，X年X月X日出生；董某，X年X月X日出生；郑天祥，X年X月X日出生；闫某，X年X月X日出生；
阎某，X年X月X日出生；马某，X年X月X日出生；穆xx，X年X月X日出生；闫某，X年X月X日出生。
22、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提供的医疗费、丧葬费支出等民事单据。
上述证据，皆系控方举证，经当庭质证，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被告人赵某某因其承包沙场运沙与被害人闫某产生矛盾，雇佣被告人张某乙找人报复闫某。张某乙受雇后，找到被告人董某筹划实施报复，董某找来被告人那某。董、那某人图财受雇，持械杀人，致一人死亡，一人轻伤，一人轻微伤。四被告人之行为均已构成故意杀人罪。系共犯。公诉机关指控罪名及事实成立，应予支持。四被告人对公诉机关指控致被害人死亡的事实无异议，但均提出对被害人是伤害的故意，没有杀死被害人的动机，起诉书指控犯故意杀人罪的定性错误。经查，被告人赵某某因民间纠纷而雇佣张某乙报复闫某，对受雇人加害闫某行为持放任态度，应对受雇人的行为后果负责。被告人张某乙在接受赵某某雇佣后，又雇佣董某、那某，案前准备凶器、衣物，案后接应，张某乙应对那某、董某的行为后果负责。被告人那某、董某为图财，受雇后，深夜闯入他人居所，持铁某、尖某、三角刮刀猛击、刺扎被害人头、肩、背、腹部等身体要害部位，致人死伤，剥夺他人生命故意明显，手某凶残。故对四被告人辩解不构成杀人，是伤害的辩护理由，不予采信。对被告人那某辩护人提出那某帮助朋友出场，其参与杀害闫某是受董某授意。在实施犯罪中，那某仅加害被害人的背部，没有杀死被害人的故意，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系从犯，请求从轻处罚的辩护意见。经查，被告人那某为图财受雇杀人，购买凶器，面具，持单面刃尖某刺扎被害人闫某，造成致命伤情，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那某曾因故意杀人、盗窃犯罪两次被判处有期徒刑，刑满释放后五年内再次故意杀人犯罪，累犯，依法应当从重处罚。其主观恶性极深，社会危害性极大，罪行极其严重，应依法严惩，故对辩护人的辩护意见不予采纳。对被告人张某乙的辩护人提出，张某乙没有杀人故意，告诉那某、董某“办”闫某，是教训闫某，并非是杀闫，不构成杀人罪的辩护意见。经查，张某乙接受雇佣后，案前雇凶、踩点、购买并提供凶器、衣物，明确授意杀人，案中驾车接应，案后带领那、董某人丢弃凶器、物证，决定分赃数额，其在刑满释放后五年之内又再次故意犯罪，系累犯，依法应从重处罚。其社会危害性极大，罪行极其严重，应依法严惩，故对张某乙的辩护人的辩护理由不予采纳。被告人董某的辩护人提出，董某没有杀人动机，张某乙找他是让他教训闫某，并非杀害闫某，其行为构成故意伤害罪的辩护意见。经查，被告人董某在接受张某乙雇佣后，与张某乙多次踩点、购买凶器，并邀约那某入伙，其参与预谋并实施具体杀人行为，具有剥夺被害人生命的故意，在共同犯罪中亦起主要作用。其在刑满释放后五年内又再次犯罪，系累犯，依法应当从重处罚。被告人赵某某提出，他找张某乙是打闫某，没让杀人。辩护人提出，赵某某没有直接参与犯罪，犯罪结果超出了事先的故意，认罪态度好，积极赔偿被害人经济损失，请求从轻处罚。经查，被告人赵某某不能正确处理民间矛盾，雇凶报复，虽未具体实施杀人行为，但其是本案造意人，应对全案后果承担刑事责任。鉴于其对张某乙系概括性授意，无前科劣迹，能积极赔偿被害方经济损失，达成调解协议，得到对方一定凉解，可从轻处罚。对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提出的诉讼请求，合理部分，予以支持。因赵某某亲属与被害方已达成调解协议，对赵某某应承担的赔偿份额在总计赔偿数额中扣除。根据本案具体事实情节，被告人在共同犯罪中的地某、作用、主观恶性、社会危害程度等具体事实情节，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五十条、第五十七条一款、第二十五条、第六十五条、第六十四条、第三十六条第一款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一十九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十九条、第二十一条、第二十二条、第二十三条、第二十八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那某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二、被告人张某乙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三、被告人张某乙限制减刑。
四、被告人董某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五、被告人赵某某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前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从2008年8月14日起至2023年8月13日止。
六、被告人那某、张某乙、董某共同赔偿阎某等四名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济损失人民币x元，互负连带赔偿责任。
如不服本判决，可于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直接向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判长高鹤
审判员刘福田
审判员张某乙喜
二0一一年五月三十一日
书记员戴玉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