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诉机关陕西省西安市人民检察院。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王XX，男，X年X月X日出生于陕西省西安市，汉族，初中文化，农民。系被害人王X之父。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张XX，女，X年X月X日出生于陕西省西安市，汉族，小学文化，农民。系被害人王X之母。
诉讼代理人邓X，陕西XX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告人刘XX，绰号“X”，男，X年X月X日出生于陕西省西安市，汉族，初中文化，农民。2010年10月21日因本案被抓获，次日因涉嫌犯故意杀人罪被刑事拘留，同年11月29日被逮捕。现某押于西安市X区看守所。
辩护人王X，陕西XX律师事务所律师。
西安市人民检察院以西检诉一刑诉（2011）X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刘XX犯故意杀人罪，于2011年4月20日向本院提起公诉。在诉讼过程中，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王XX、张XX提起附带民事诉讼。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合并审理。西安市人民检察院指派代理检察员陈某出庭支持公诉，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王XX、张XX及其诉讼代理人邓X，被告人刘XX及其辩护人王X到庭参加诉讼。现某审理终结。
西安市人民检察院指控：2010年10月21日凌晨，被告人刘XX女友王X向同学王X借钱未果，因王某朋友左X电话骚扰王X，刘XX与左X在电话中发生争吵，刘XX很生气，欲找对方报复并购买刀具一把，后与王X等人到临潼区XX酒店门前，见到王X后王X下车与王X交涉，刘XX即持刀上前向王X身上连刺三刀，王X被他人送往医院经抢救无效死亡。
针对上述指控，检察机关提供了相应的证据。
检察机关认为，被告人刘XX因琐事故意杀害他人，其行为已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之规定，应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刑事责任。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王XX、张XX诉请判令被告人刘XX赔偿死亡赔偿金x元，丧葬费x.5元，被抚养人生活费x元，交通费1000元，精神损害赔偿金20万元，合计人民币x.5元。
被告人刘XX在庭审中承认指控的基本事实，辩称他不是故意杀人，应是故意伤害，其辩护人提出：1、被告人刘XX没有剥夺被害人生命的故意，被害人死亡的结果不是其希望或放任发生的，应对刘XX以故意伤害罪定罪量刑。2、本案系因对生活琐事处理不当的民间纠纷引发的案件，被害人对本案有一定责任，刘XX主观恶性相对较小。3、刘XX认罪悔罪，愿意赔偿被害人亲属的经济损失。4、刘XX系初犯、偶犯。建议对刘XX判处无期徒刑。
经审理查明：2010年10月20日晚11时许，被告人刘XX与王X（刘XX女朋友）、吴XX从西安市X区XX网吧出来后，王X打电话向同学王X借钱未果，与王X同住的左X向王X问了王某手机号码，随后不断给王X拨打骚扰电话，并在通话中与刘XX、王X发生争吵，刘XX十分生气，即买了一把单刃折叠刀，让王X打电话约王X见面。次日凌晨零时许，刘XX、王X、吴XX乘出租车到临潼区XX酒店门前，王X下车与在此等候的王X交涉时，刘XX让王X上车，被王X拒绝，刘XX即持刀下车向王X左某腿、左某部连刺数刀，王X随即被朋友送往医院抢救，因被单刃刺切器刺入胸部左某，伤及肺脏和心脏，致急性失血性休克，于当日凌晨死亡（殁年17岁）。
上述事实，有检察机关提交，并经法庭举证、质证确认的下列证据予以证实：
1、受理公民报警求助情某登记表、接受刑事案件登记表证实：2010年10月21日凌晨零时2分，陈某报案称，她朋友王X在临潼区XX大酒店门前被人用刀捅伤，请求出警。民警带报警人陈某到四一七医院，王X经抢救无效已死亡。
2、西安市公安局临潼分局民警张XX、张X出具的抓获经过证实：2010年10月21日下午2时许，在技侦部门的配合下，民警张XX、陈某、韩X显等人在西安市X区X路XX宾馆409房将嫌疑人刘XX抓获。
3、现某勘查笔录及照片、辨认现某笔录及照片证实：案发现某位于西安市X区X路XX大酒店门前。XX大酒店坐北朝南，东邻XXXX城小区，对面为XX玉器购物广场，门前为临潼至XX公路。在通往XX大酒店后院停车场的水泥路上，南距路口15m、东距路沿3.2m处有一1.3m×0.8m滴落血迹，此处血迹朝南经XX大酒店门前花坛东沿一直延伸至临马公路上，长20.8m，呈连续状。此处血迹朝西南方向一直延伸至XX酒店门前花坛北侧，长15m，呈连续状，并有血足迹。在距花坛北沿1.5m，东距水泥路西沿4.1m处有一1.5m×0.8m范围两处血泊。现某提取了血迹，进行了拍照。刘XX作案后扔弃作案工具刀子的现某为临潼区XX娱乐广场门前临马公路X路十字东北角公路一垃圾堆处，现某搜寻未果。刘XX购买作案工具刀子的地方为临潼区X路X站处户外用品商店。
4、核工业四一七医院门诊证明书证实：王X因失血性休克、开放性血气胸、肺挫伤于2010年10月21日死亡。
5、西安市X区公安司法鉴定中心（2010）西公临刑技法字第X号法医学鉴定及尸检照片证实：死者王X上衣口袋处有两处破裂口，裤子左某口袋前有一破口，胸前衣服附有大量血迹，躯干左某及左某肢附有大量血迹。胸左某腋前线第七肋处有一横行2.8×1.7cm刺切创，一角钝一角锐，深达胸腔。该创前下有一1.5×3.3cm皮肤裂伤，深达皮下。背部左某胛下角前侧有一横行1.4×0.4cm皮肤裂创，深达皮下。解剖见左某胸腔内积有大量血液及凝血块，左某塌陷，左某上叶下缘有一横行3.5cm贯通创，心包左某有一4×0.5cm破裂口，心包腔内有积血，心脏尖部左某有一4.5×1.5cm的刺切创，深达心脏，致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该创符合单刃刺切器刺切形成。结论为：王X系被单刃刺切器刺入胸部左某，伤及肺脏及心脏，致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
6、陕西省西安市公安局（陕）公（西）鉴（法物）字[2010]X号生物物证/遗传关系鉴定证实：经对王X血样、现某、刘XX血样、刘XX棕色皮夹克和灰色牛仔裤进行DNA检验，结论为：现某系王X所留的可能性为99.99%；刘XX灰色牛仔裤上血系刘XX所留的可能性为99.99%；刘XX棕色皮夹克上未检见人血。
7、证人吴XX（绰号“X”）的证言证实：2010年10月20日晚11时许，他和刘XX、王X从临潼区XX网吧出来到XX网吧楼下，准备找地方睡觉，因三人身上都没有钱，王X打电话向同学借钱。后来刘XX挡了一辆出租车，刘XX坐副驾驶位，他和王X坐后排，途中王X接了个电话，说去XX酒店。在去XX酒店途中，刘XX让王X坐副驾驶位，刘XX坐后排右侧。到XX酒店门口东边通往酒店停车场的拐弯路口，王X说站在酒店门口的一个小伙子是她同学，让出租车停下后，刘XX让那小伙子上车，那小伙子不上车，刘XX打开车门下去，拿刀就捅那小伙子，连捅了三四下，后来了两三个小伙子，刘XX赶紧上车，让司机赶紧开车。一个小伙子用砖砸了车后面一下，司机停下车让赔损失，他们都下了车，看见被刘XX用刀捅了的小伙子倒在地上，有一个小伙子开了辆面包车过来，把被捅伤的小伙扶上车拉走了，当时旁边还站了几个女的。刘XX给司机付了钱，他们三人又另挡了一辆出租车走了，当晚到西安市X村刘XX朋友的租住处，第二天就被公安人员抓了。他们到西安后，刘XX说用刀捅那小伙子，是因为那小伙子骚扰王X。刘XX用刀捅了那小伙子后上车时还拿着刀，右手食指被刀划破了.刀子是一把黑颜色的折叠刀，刀刃长有10公分左某，刃宽约2公分。
8、证人王某证言证实：2010年10月20日晚11时许，她与男朋友“鸡X”（刘XX）和刘XX的外号叫“狼”（吴XX）的朋友在临潼汉宫网吧楼下，准备租房子睡觉，因没有钱，她给同学王某（即王X）打电话想借50元钱。王X说没有，她就挂了电话。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显示的号码尾数为“444”，对方是一个男的，问她在哪。她问对方是谁，对方说她肯定认识。她说不认识，就挂了电话。对方又接连打来三四次，她没接，对方不断拨打，她只好接了。对方说别挂电话，说其叫“李X”。她说不认识，又挂了电话，对方不停地拨打，刘XX问是谁，她说不认识。正说着，对方又打过来了。刘XX接了电话，刘XX最后给对方说了一句“我在XX，你来”，就挂了电话。刘XX问她和对方是什么关系，她说不认识，刘XX有些不高兴，后来对方又打电话过来，她很生气，让对方过来，对方骂了她一句，就挂了电话。她怀疑对方是王某朋友，因为她刚与王X通完电话，对方就打来电话，她就打电话问王X，刘XX让问王X在哪，要去找王X。王X说在XX酒店。她就说马上过去，让王X在门口等。他们三人就坐出租车到XX酒店，王X在酒店停车场路边，她先下车到王X跟前，刘XX让王X上车，王X不上车，刘XX就下车冲过来，一只手抓住王X肩膀，一只手好像拿的什么朝王X身上捅，捅了几下没看清，捅完准备上出租车走，对方的人拿砖扔到出租车上，不让车走。他们三人下车后，对方人喊，赶紧把人往医院送，后来了一辆面包车，几个人把王X抬上车拉走了。他们三人也离开了现某。在离开现某途中，她见刘XX右手流血，还拿了一把黑色小匕首，刀刃加刀柄有20公分长，刀上有血，就问怎么回事。刘XX说拿刀将王X捅了，刀子把自己手划破了。刘XX用刀捅王X时，吴XX一直没有动手。
9、证人左某证言证实：2010年10月20日晚11时许，他和王X、张XX在临潼XX路立马电动车店，王X接了一个女孩的电话，王X说是以前的同学，向其借钱，王X没答应。张XX问王X那女孩是谁，王X说是同村的王X。他就向王X要了王某电话号码，给王X打电话，问认识他不，王X说不认识。他说你肯定认识，王X就挂了电话，他又接着打，王X问他是谁，他说自己叫李X，并知道你叫王X，王X说他不认识，又挂了电话，他又连续拨打，一个男的接电话，问他是谁，他没讲。那男的说和王X在XX网吧等他，让他过去。他一听就把电话挂了。过了一会儿，王X打电话过来，问他咋不来呢，他就骂了王X一句，挂了电话。一会儿，朋友王X打电话让去XX酒店地下室的x唱歌，他就和张XX、王X一起开车去了秦汉唐。他和王X在大厅闲聊，张XX过来叫他，说那女孩刚才给王X打电话，要过来，让王X在XX酒店门口等。他听后有些担心，想到刚才打骚扰电话，并骂了王X，怕王X男朋友来找事，就和张XX一起跟在王X后面到酒店门口，一会儿过来一辆出租车，王X往车跟前走，他和张XX、王X在原地没有动。王X刚走到出租车右侧后门处，车的右后门打开，下来一个小伙子，先一把推开王X，又上前用左某抓住王X领口，右手用什么东西在王X胸部捅了两下。他就在地上拾了两块砖，捅王某人刚准备上车，他扔砖砸过去，没砸上人，砸在车后门框上，他跑到出租车右后门拉车门，里面的小伙子把门拉住，他打不开车门，看见那小伙子手里拿着匕首，加之发现某路上有血，就想着王X被那个小伙子用刀捅了，他就过去看王X，王X趴在花栏北边，地上有血，他就和张XX，王X用车把王X送到四一七医院。到医院有五六分钟，医生就说人已死了。医生揭开王X衣服时，他看见王X左某头边有两个刀口，用刀捅人的小伙子拿的是一把长约15公分的匕首，刃长有七八公分，因天黑，没看清颜色。出租车上连司机共四人，副驾驶位坐的是王X，后面坐了两个小伙子，司机后面坐的小伙子没有动手，这小伙子20岁左某，约有x高。张XX说高个子小伙子外号叫“狼”，用刀子捅王某小伙子外号叫“鸡X”。他的手机号码是x。
10、证人张XX的证言证实：2010年10月20日晚11时许，他和王X、左X在临潼姜寨路XX电动车店，左某亲戚王X打电话让到秦汉唐KTV唱歌，他们三人就开一辆面包车到秦汉唐，见王X还领了两个女孩，正准备进去时，有人给王X打电话，王X说是同学王X。王X接电话时开的免提，声音较大，他听见那女孩问王X在哪，王X说在秦汉唐，那女孩说马上过来，让王X在门口接。同时听到对方一个男的说“你往出走，我就来了”。说话口气比较生硬。接完电话王X说要去接王X。他因为听对方男的说话口气生硬，害怕有什么事，让王X不要去。王X说没事，就到门口去接王X。他进去给左X、王X说了此事，让一块去看看，那两个女孩也跟着到门口，见王X一人在门口站着，他就去找地方小便，等他回来时，看见王X倒在XX酒店停车场出来的坡道西边台子上，左X拿砖砸一辆出租车。他问咋回事，左X说车上下来两个小伙子，其中一个用刀将王X捅了。他看见出租车副驾驶位坐的是王X，后排坐了两个小伙子，其中一个外号叫“狼”，另一个不认识。他就去把车开出来，和左X、王X把王X送到四一七医院。后来听左X说，是和王X一块来的一个个子较低的小伙子用刀捅的王X。
11、证人王某证言证实：2010年10月20日晚11时许，他和女朋友陈某及陈某朋友柴X到秦汉唐KTV准备包夜唱歌，因为包夜要从凌晨1时才开始，他就给朋友左X打电话，让左某唱歌，过了一会儿，左X和王X、张XX开了一辆面包车来了。王X下车后在和别人通电话，张XX给他们招手，意思让他们出来跟着王X。当时是次日凌晨零时左某，他们几个人跟着王X到XX酒店东边通道上，王X一直和人通电话，过了10分钟左某，从东边来了一辆出租车到酒店门口，王X就朝出租车跟前走，刚到出租车右侧，右侧后门打开，一个小伙子身子还没完全下车就用刀捅王X，连捅三四刀，捅完后就准备上车跑，左X就拿砖砸那小伙，结果砖砸在了出租车上，车就停下，从车上下来一女两男。王X被捅后往东跑，他们上去扶，王X身上全是血，用手捂着左某口处，后来倒在地上，陈某、柴X扶不动，陈某打电话报警了。他和左X等人把王X抬上车送到四一七医院，医生抢救后说人不行了。
12、证人陈某、柴某证言分别证实：当晚二人与王X到秦汉唐KTV准备唱歌，王X打电话叫来了左X，与左X一起来的还有王X和一个小伙子。王X来后在外边打电话，她俩随左X、王X等人出去后见王X向他们站的地方跑，手捂着肚子，有血流出来。她俩就扶王X往临马公路边走，走了几米，王X就倒在地上，后来左X、王X等三人将王X用车送往医院，陈某就打了110报警。出租车司机不让打人的小伙子走，问二人叫什么名字，其中一个说叫“鸡蛋”，另一个叫“狼”。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是陕x。
13、证人张某证言证实：2010年10月21日凌晨，他开出租车在临潼区XX网吧门口拉了两男一女，一男的坐在副驾驶位，另一男一女坐后排。上车后，那女的一直在打电话，车开到砖房路口，开始坐副驾驶位的男青年换座到副驾驶位后边的座位，女青年坐到副驾驶位，让他把车开往XX酒店，到酒店门口，见一男青年在路边等着，车一停，女青年就下车和路边的男青年说话，刚说几句话，坐副驾驶位后面的男青年打开车后门，让女青年和路边等的男青年都上车，那男青年不上车，想走，坐副驾驶位后边的男青年就下车与车下的男青年厮打，路边等的男青年往XX酒店东侧入口处跑，东边入口处还站着三男两女。下车打人的男青年和女青年就快速上车，让他开车跑。他一着急，车熄火了。后听见有东西砸到车后边，几个人过来围住车让车上人下去。后来见几个人把被打伤的男青年往起扶，地上有很多血。坐他车的人给了他三十元钱就走了。打架时，坐在他后边的男青年没有下车，直到后来被对方的人围住时，坐他后边的男青年才和他都下了车。
14、证人赵某X的证言证实：她在临潼第一招待所门前开了一家户外用品专卖店。前几天（作证时间为2010年10月26日）的一个晚上11时左某，她准备关店门前来了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买了一把小折叠刀。因为店里生意不太好，那天买刀的小伙子又来的比较晚，所以有印象。店里的刀子品种多，都一个价，当时那小伙子具体拿了一把什么刀没印象了。
15、证人赵某、潘某证言分别证实：2010年10月21日凌晨2时许，他俩正在松树林网吧上网，刘XX带了一男一女找赵某，说第二天要去外地。赵某让刘XX等人到其租住的西安市X村XX招待所409房休息。他俩上网到当日中午12时许回到住处，不长时间，警察就来把刘XX抓了。
16、询问张XX笔录和处理尸体通知书证实：张XX对有关王X死因的鉴定结论无异议，并签收某公安机关送达的处理王X尸体的通知书。
17、被告人刘XX的供述证实：2010年10月20日晚11时许，他与女朋友王X和朋友吴XX在临潼XX网吧上完网出来，王X给同村一个叫王某男的打电话借钱没借到，他们三人走到汉宫网吧门口时，一个男的用陌生电话给王X打电话，王X说不认识对方，就挂了电话，但那个男的不断地打电话，并自称“李X”。后来他接了对方电话，对方骂他，他很生气，就让王X问对方在什么地方，或者叫对方过来，对方不过来。他和王X怀疑打电话的人应该和王X在一起，因为王X给王X打电话借钱后没几分钟，那个陌生的电话就打骚扰电话。他就让王X给王X打电话，问王X在什么地方。王X一会儿说在姜寨路房子睡觉，一会儿说在秦陵，他就更怀疑王X与自称“李X”的人在一起，就让王X在汉宫网吧等着，他到临潼城区X路什字西南角的户外用品商店买了一把黑色折叠式单刃小刀（刀子有十几公分长）回到XX网吧，让王X打电话问王X在什么地方，王X说在秦陵，他和吴XX、王X坐出租车往秦陵走，到秦陵后，王X又打电话说在XX酒店门口等，让他们过去。他就让出租车停下，让王X坐到副驾驶位，他坐在副驾驶后边的位置。车到XX酒店门口，看到路边站了一个小伙子，王X说是王X。车停到王X跟前后，王X下车与王X说话，他打开右后门让王X和王X都上车，王X不上，他很生气，就打开折叠刀下车到王X跟前，直接用刀在王X左某腿处捅了一刀，王X抓住他脖子，用拳头打他，他就用刀在王X左某部捅了两刀，王X向东跑了，他就和王X上车准备跑，有人拿砖砸到出租车上，几个人围住出租车不让走，他们三人就下了车。下车后看见王X倒在XX酒店门前东侧地上。他就让王X先走了，王某朋友开了一辆面包车过来把王X抬上车送医院去了，他给了出租车司机30元钱，和吴XX离开现某，把刀子扔到了XX酒店西边几十米远的金豪什字东北角路边，然后找到王X，一起到西安市X村朋友赵某住的旅社，后来在该旅社被抓了。当时用刀捅王X，只想教训王X，也没想后果。捅王X时，刀子把他的手也划破了。
另查明：被害人王x年3月3日出生，殁年17岁，农村居民，死亡赔偿金为x元，丧葬费x.5元；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王XX44岁，张XX41岁，有劳动能力；处理善后事宜交通费1000元；案发后，被告人亲属已赔偿被害人亲属5000元。此节事实有相关户籍证明、收某、领条等佐证。
本院认为，被告人刘XX因怀疑王X与给其女朋友打骚扰电话的人有联系，在未弄清楚事实的情某下，持刀杀害王X，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依法应予惩处。西安市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刘XX的犯罪事实成立，罪名及适用法律正确，应予以支持。被告人及其辩护人关于对被告人刘XX应以故意伤害定罪处罚的辩解辩护意见，经审查认为，被告人刘XX持足以致命的刀子连桶被害人王X四刀，虽然致命伤只有一刀，但有三刀都刺向被害人左某和背部要害部位，左某腿部的一刀，是在其下车后刺的第一刀，随后的三刀均指向要害部位；被告人刘XX也曾供述，他持刀刺王X时很生气，只想教训对方，没有想后果，且在捅了王X后无任何施救行为，主观上显然是放任其行为的危害后果发生的心理态度；客观上造成了王X死亡的后果，其行为完全符合间接故意杀人的构成特征。综上，该辩解辩护意见不能成立。辩护人关于刘XX系初犯、偶犯，建议对刘XX从轻处罚的辩护意见，经审查认为，司法实践中，对初犯、偶犯作为酌定从轻处罚的情某，一般只适用于未成年人犯罪和较轻的刑事犯罪，对故意杀人这样严重的暴力犯罪，不能以系初犯、偶犯而从轻处罚，故对该辩护意见不予采纳。辩护人关于本案系因对生活琐事处理不当的民间纠纷引发的案件，被害人对本案发生有一定责任，刘XX主观恶性较小的辩护意见，经审查认为，被害人王X将王某手机号码提供给同事左X，在左X不断给王X打骚扰电话的过程中，王X有义务制止而未加制止，从而激起王X和刘XX的不满，在王X打电话约见王某过程中，王X既未解释，也未向王X和刘XX道歉，还与王X、刘XX约定见面，对引发本案确有一定责任；被告人刘XX因女朋友受到他人电话骚扰、自己又被对方辱骂的情某下，产生教训对方的犯意，系事出有因，可酌情某宽处罚，对相关辩护意见予以采纳。辩护人关于刘XX认罪悔罪，愿意赔偿被害人亲属经济损失的辩护意见，经查，被告人刘XX在侦查阶段能如实供述犯罪事实，庭审中表示认罪服法，其亲属能尽力代为赔偿被害人亲属的经济损失，依法可从宽处罚，对相关辩护意见予以采纳。被告人刘XX故意杀人，后果严重，但鉴于被害人对本案的发生有一定责任，刘XX亲属能代为赔偿被害人亲属经济损失，刘XX能如实供述犯罪事实，认罪悔罪，故对其判处死刑，可不立即执行。被告人刘XX的犯罪行为给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王XX、张XX造成的经济损失，依法应予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王XX、张XX关于赔偿王X死亡赔偿金、丧葬费之请求，于法有据，应予支持，但对于死亡赔偿金中超出法定标准的部分不予支持；关于赔偿交通费之请求，虽未提交证据，但因处理王X善后事宜发生交通费是必然的，可酌情某以判赔；关于赔偿被抚养人生活费之请求，原告人未提交丧失劳动能力且无生活来源的证据，依法不予支持；关于赔偿精神损害赔偿金之请求，超出了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范围，依法不予支持。根据被告人刘XX犯罪的事实，犯罪的性质、情某、对社会的危害程度和认罪态度及民事赔偿情某，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四十八条第一款、第五十七条第一款、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三十六条第一款、《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第六条第一款、第十六条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范围问题的规定》第四条及《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二十七条、第二十九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刘XX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二、被告人刘XX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王XX、张XX经济损失人民币十万零二百四十九元五角（含已付的五千元，现某存本院九万元），其中死亡赔偿金八万二千一百元，丧葬费一万七千一百四十九元五角、交通费一千元，限判决生效后十日内付清。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直接向陕西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五份。
审判长张某萍
审判员李忠科
人民陪审员孙丽
二Ｏ一一年六月三十日
书记员郭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