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诉机关淮滨县人民检察院。
被告人马某某（乳名“玉民”），男，X年X月X日出生。
因涉嫌犯故意杀人罪，于1996年12月17日被批准逮捕，后在逃。于2011年8月11日被淮滨县公安局逮捕。现羁押于淮滨县看守所。
辩护人方某某，河南全为律师事务所律师。
淮滨县人民检察院以淮检刑诉（2011）X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马某某犯故意杀人罪，于2011年9月23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淮滨县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郭承辉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马某某及其辩护人方某某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淮滨县人民检察院指控，1996年12月5日傍晚，淮滨县X村民詹XX、詹X兄弟二人酒后到本村村长马某X（已处决）家门口叫骂，并持铁锹、木棍殴打马某X及其妻梁XX（已判刑），马某X之子马某X（已处决）见其父某被打，即从屋内掂一钉耙跑出照詹XX头部猛击，将其击倒。詹X见状跪地求马某X饶命，马某X持木棍对詹X头部猛击将其击倒，梁XX又持铁叉对二詹兄弟头部击打，二詹兄弟当场死亡。之后，马某X、马某X召集来被告人马某某、马某X（已处决）、马某X（已判刑）、马某X（已判刑）、马某X、马某X（另案处理）等人，提议杀害詹XX的两个幼子，得到众人的认可。后马某X、马某X指使马某X将詹XX之妻赵XX从家中骗出。当赵XX带着两个儿子大宝（3岁）、小宝（2岁）出门后，马某X、马某X、马某X、马某X冲上去将赵XX推到，抢走大宝、小宝，轮换抱着到该村一机井处，将两个孩子扔进机井，致两个孩子溺水死亡。期间，马某某、马某X跟在后边。后马某X认为机井水浅不隐蔽，又指使马某X、马某X、马某X等人将两孩子尸体捞出，抬到黄岗村大寨庄东南方某一水塘西北角，挖坑予以掩埋。经淮滨县公安局刑事技术鉴定：死者大宝、小宝系生前溺水窒息死亡。
针对上述事实，公诉机关当庭出示了相关证据，认为被告人马某某的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请求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的规定处罚。
被告人马某某辩称，我没有到屋里去。
辩护人方某某的辩护意见：一、认定马某某进屋参与商量如何杀害两个小孩事实证据不充分。二、可以认定马某某两次被人喊后去了，但没有进屋这个事实，因此，从这个角度可以考虑对其适用免刑。三、马某某没有前科，对其参与的行为认罪、悔罪，因此，对自己参加的行为已认识到错误。
经审理查明，1996年12月5日傍晚，淮滨县X村民詹XX、詹X兄弟二人酒后到本村村长马某X（已处决）家门口叫骂，并持铁锹、木棍殴打马某X及其妻梁XX（已判刑），马某X之子马某X（已处决）见其父某被打，即从屋内掂一钉耙跑出照詹XX头部猛击，将其击倒。詹X见状跪地求马某杰饶命，马某X持木棍对詹X头部猛击将其击倒，梁XX又持铁叉对二詹兄弟头部击打，二詹兄弟当场死亡。之后，马某X、马某X召集来被告人马某某、马某X（已处决）、马某X（已判刑）、马某X（已判刑）、马某X、马某X（另案处理）等人，提议杀害詹XX的两个幼子，得到众人的认可。后马某X、马某X指使马某X将詹XX之妻赵XX从家中骗出。当赵XX带着两个儿子大宝（3岁）、小宝（2岁）出门后，马某X、马某X、马某X、马某X冲上去将赵XX推到，抢走大宝、小宝，轮换抱着到该村一机井处，将两个孩子扔进机井，致两个孩子溺水死亡。期间，被告人马某某、马某X跟在后边。后马某X认为机井水浅不隐蔽，又指使马某X、马某X、马某X等人将两孩子尸体捞出，抬到黄岗村大寨庄东南方某一水塘西北角，挖坑予以掩埋。经淮滨县公安局刑事技术鉴定：死者大宝、小宝系生前溺水窒息死亡。
上述事实有以下证据予以证实：1、被告人马某某的供述：“1996年冬天的一天夜晚，马某X到我家喊我说将（詹X）和松林（詹XX）在马某（马某X，又名马XX）家被打死了，你等会过去看看。过了一会，马X的儿子马某X又去我家说你赶紧到我家去看看。后我去了。进了他家院子里，看见院子里南边屋里有一屋子人，当时马某X在南屋门口，这时马某X、马某X、马某X、马某X、马某X一起从南屋里出来往外走，马某X就对我说你和他们一块去办事。我也没问啥事，我想不是啥好事。他们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他们往匠和松林家方某去。半路上我上一间炕烟房旁去解手。我在解手的时候听见一个女的喊：抢小孩了。当时我害怕，就到一麦草垛那蹲一会，过一会马某X过来了。我问他咋回事，马某X说他们把松林的小孩弄死了。我俩在那呆了一会就往回走，半路上碰到李XX了，把我和马某X带到马某X家里了。马某X在家，其它还有谁想不起来了，李XX说小孩扔机井里了，怕被人发现了。李XX让我和马某X去把小孩捞出来埋起来，我说不敢，我没去。然后回家睡了，后来谁去的我不知道。”2、被害人赵XX的陈述：“今天中午（X号）我家来客人了，有高X、牛XX、梁XX、我爱人和詹X一起喝酒，一直到晚上6点左右才走，大概8点40分左右，一个人来跟我说我爱人在跟人打架让我去看看，过半小时这人又来了，喊我去，我就抱着小宝，拉着大宝，到前庄去，走到马某X屋角边，出来一个人把我推到了，把小宝、大宝给抢走了，往东去了。好像是3个人，一个高个，两个矮个。喊我的人听声音是马某X。”3、证人马某X证言：“当时马某X说他把松林和匠打死了，怕他家的小孩长大报仇，马某X说要斩草除根，把松林的两个儿子给弄死。马某X让我、马某X、马某X、马某X去把松林的两个儿子给弄死。让马某X把松林的女人和儿子骗出来。马某X就和我们往松林家去，马某X也跟我们一起去的。马某X先去把松林家把松林的女人和小孩骗出来，我们在马某X房子路头看见松林女人、儿子往南走。这时，马某X和马某X就跑上去一人抱走一个小孩往东跑，马某X抱着小孩跑一段后把小孩交给我了，我又搂着小孩往东跑了一段后把小孩交给马某X了。在搂小孩跑时我听有人说把小孩扔东边机井里。然后他们把松林的小孩扔机井里了。我们在那等了一会没动静确认两个小孩死后，我们回马某X家里了。马某X说再去弄弄，找个地方某起来。当时李XX（李XX）也在马某X家，我、李XX、马某X、马某X、马某X、马某X我们一块拿两把铁锹、一个钉耙，又从李XX家拿的化肥袋子，到机井那李XX把小孩尸体捞上来，用化肥袋子兜着小孩尸体，我们把两个小孩的尸体抬到黄岗村大梁庄南边一水塘那，我们一块挖的坑，把尸体埋了。然后我就回家了。”4、证人马某X的证言：“把松林、匠打死后，我就到南屋里了，当时我、父某、母亲、俺爷们陆续到俺家了，有马某X、马某X、马某X、马某X、马某X、马某X、马某某等人，后来决定报案，我父某安排我去买烟，回来后我问我爸玉民、马某X、马某X、马某X、小官印（马某X）他们几个到哪去了，我父某说他们弄小孩去了。我说我也去。我自己就往松林住的地方某了。在马某X家西边路上，我见到马某X、马某X、马某X、小官印、马某X他们他五个在路两边站着，我给他们发烟，只有小官印、马某X吸，吸两口烟豹子（马某X）说“叔后边搂一个牵一个”，我们就撒路两边了，见有一个大人搂着一个小孩，牵着一个小孩从北往南走，走到我们旁边，豹上前一脚把那个大人踹倒，抢过那个小孩就往东跑，马某X抢起大的也往东跑，我们几个也跟着往东跑，我跑有三百多米远，接着大孩是小官印搂的，又跑几十米交给马某X了，马某X直接抱着那小孩到机井旁了。我们几个都到了，豹子就把小孩扔到机井里，马某X又把小孩踢下去了。然后都回去了。马某X与马某某一块到俺家，其它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回家的。”5、证人马某X的证言：“1996年10月份的一天夜里，大概8点左右，村长马某X又叫马某X的三侄子XX去喊我到马某X家商量事。我去到时发现队长詹XX和他哥詹X躺在地上，已经死了。在马某X家有马某X、马某X、马某X、马某X、马某X、马某某、李XX、马某X两口。马某X说詹XX兄弟两酒后到他那闹，让他给打死了。还说给詹XX的两个小孩给弄死。不留后患，防止长大后报复。当时大家都同意了。”“我没有抢（小孩），我和马某某离得远一点。我和马某某见他们向东跑我们也跟着向东跑，等我跑到机井旁时小孩已经扔到机井里了。”6、证人马某X证言：“我进屋后，就听马某X说：一不做二不休，俺四哥（马某X）你去把门喊开就中来，马某X听后停一会才出去，先后去几个年轻人，后来马某X出去了，马某X、李XX、马某某、马某X、马某X、可能就这些人先后就出去了。”“我第一次到马某X家屋里有李XX、马某X、马某X、马某X、马某X、马某某、马某X、马某X、马某X、马某X、马某X、梁XX、马某X大概这么些人”。7、证人李XX证言证实案发当晚与马某X、马某X、马某X一起从机井里捞小孩尸体、掩埋的过程。8、证人马某X证言证实当天夜里受马某X指使将赵XX及两个孩子骗出来的经过。9、证人马某X证言：“马某爷们来后，不知谁说“小孩长大了也是隐患，也要报仇”，我叔（马某X）说“你们想咋办就咋办”。马某X让马某X去喊宝妈，马某X就去了。我、马某某、马某X、马某X、马某X在后走。在炕房角，我们几个停下来，停一会，我几个看见宝妈搂小孩过来了，马某X上去把小孩搂住，马某X搂着小孩就给我们几个转，边转边朝东跑，我们几个跑到东地水井旁，我把小孩放井沿，马某红把小孩扔水井里了，另一个我不知谁扔的。小孩扔到机井后，我们几个看看不沉，就说不沉捞起来埋了。然后我们几个就返回，我、李XX、马某X、马某X去把小孩埋了。”10、证人马某X证言证实当天和马某X、马某X、马某X等人受马某X安排其把松林的小孩弄死，半路上碰见梁XX（刘X），和梁XX一起回家的经过。11、证人马某X证言：“自家人到齐后，有人提出把松林儿干掉，我说你们看着办不就好了。和马某X一起去的还有马某X，马某X、马某X，其它记不清了。后来不知谁说弄得不中，我说不中你们再去看看，当时马某X在场，其它记不起来了。”12、河南省信阳地区中级人民法院（1997）信中法刑初字第X号刑事判决书、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1997）豫刑一终字第X号刑事判决书、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2002）豫刑一终字第X号刑事裁定书、本院（2005）淮刑初字第X号刑事判决书在卷。13、被告人马某某的户籍证明、抓捕材料在卷。14、现场勘验检查笔录及照片在卷。15、淮滨县公安局淮公法医门字【96】X号、X号刑事技术鉴定书在卷。
以上证据，经当庭质证、认证，确实、充分，足以认定。
本院认为，被告人马某某伙同他人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淮滨县人民检察院指控的罪名成立。在共同犯罪中，被告人马某某其次要作用，系从犯，依法应从轻处罚。本案发生在1997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订颁布实施之前，按照从旧兼从轻的原则，应依照197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的规定处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十二条第一款、197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三十二条、第二十二条、第二十四条、第五十条、第五十二条、第五十四条的规定，经本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判决如下：
被告人马某某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一年。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1年8月11日起至2021年8月10日止）。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河南省信阳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审判长万茂清
审判员孙存春
审判员王仁地
二○一一年十一月一日
书记员徐鹤桀
